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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妈虐打了我八年,我爸盼着我受不了,杀了我后妈。
呵呵,我妹在高考前一天夹断了我的手。
是个人都会被逼疯吧?
但是我没疯!我要清醒着看着这些恶人遭报应!
我十岁才知道我真的有个爸爸。
以前我妈总是哄着我,你爸忙,等他有空了一定回来看我们。
我那会儿一边写作业一边想,我爸肯定死了,我妈这话是糊弄我的。
谁知道我真有个爸爸。
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开着小车衣锦还乡,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他回来的时候,我妈激动地把我推出去。
他扫量我一眼,那种眼神像是看地沟里的老鼠。
我妈死死握着我的手,身体抖得像筛子。
她哭得几乎要厥过去了,哆哆嗦嗦地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强奸这个词。
三年前的夏天,我才七岁。
我坐在屋子里写作业,听到我妈在外面的哭喊着。
我拿起放在枕头下剪刀就冲了出去。
我妈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扒衣服,她根本挣扎不动。
我握着剪刀朝着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扎过去。
我知道他,高强,村里有名的二流子。
高强大腿被我扎得鲜血直流。
我妈也趁着这个空档爬起来,她护着我,浑身都在抖。
我死死地握着剪刀,盯着高强:
高强捂着大腿大骂:
他还是跑了,我奶奶快下工了,要是让我奶撞见,高强吃不了好果子。
那些年都是靠着我奶的剽悍,我妈才能少受欺负。
在村子里,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总是容易被苍蝇盯上。
但是我没想到,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居然是从我爸嘴里。
我爸是让我奶奶喊回来的,我奶快死了。
她想方设法弄到了我爸的联系方式,请村长给打的电话。
我奶奶临死前一直在哭:
我奶奶死那天都没闭眼,因为没听到我爸的答复。
我奶奶入土以后,我爸就走了。
我妈一直抱着我哭,像是要把这辈子剩下的眼泪流干了。
我搂着她,宁愿我爸真的死了。
我妈一听我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村里的女孩是十三四就辍学在家,要不嫁人,要不出去打工。
我妈从不让我做家务,一门心思让我学习。
那天,她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塞进我的书包里。
第二天她把我送到了村长家里,村长儿子在外面打工。
她想让村长儿子带我去城里找我爸。
她眼睛都哭肿了,一步三回头地送了我。
村长觉得不对劲,让我跟他回家看看。
我跟着村长回了家,一推门就瞧见我妈吊死在房梁上了。
她上吊用的粗麻绳,是我们打井水用的。
我只觉得脑子都是麻的。
她身上穿着一条鲜红的连衣裙。
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跟我爸洞房时候穿的。
那会儿穷,酒席都没办。
在自家炒了几个大菜,就算是结婚了。
村长叹了口气:
我怎么敢怪她,我只恨那个我要喊爸的男人!
我妈盼了十年,等了十年。
到头来,只有一场空。
她十三岁开始打工赚钱供他读书。
十八岁买了条新裙子就算嫁给他了。
我爸进城读书以后再无音讯。
十年来第一次回来。
这一回来,就把她逼死了。
她是那样柔韧又软弱的女人。
能辛劳地把我拉扯大,却又受不住一句质疑。
书上说,穷人的苦难是没有尽头的。
所以我得去城里找我爸。
我给我妈守了七天灵,带上书包上路了。
我以为我爸就算是个畜生,也有舐犊之情。
可我没想到,进城对我来说是上了油锅。
我爸已经结婚了,还有个比我小五个月的女儿叫林艾琪。
他老婆叫齐悦,比他大三岁,是本地人。
说实话,我爸长得不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不然也不能让齐悦一个本地人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
我爸在一旁说服齐悦留下我。
他在本地奋斗了这么多年,正在评职称。
一旦在乡下抛家弃子的事情爆出去,他这么多年就白奋斗了。
齐悦当然也懂,所以没第一时间把我赶出去。
齐悦嗑着瓜子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挖苦我。
我来到这个家以后,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看见她跷着脚坐在沙发上,白嫩嫩的手跟脚。
就想起我妈,她的手脚因为常年做工而变形。
这十年来,她偶尔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说当年我爸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手,纤细漂亮。
我爸狠狠推了我一把,让我给齐悦磕头。
我梗着脖子:
齐悦气得笑出声,哗啦一声把手里的瓜子皮砸我脸上。
我爸有些尴尬,他狠狠掐了我一下,让我识相点。
林艾琪从房间出来,窝到齐悦的怀里。
她盯着我的头发忽然说:
林艾琪的头发细软暗*,吃了好多东西都没补起来。
这一直是齐悦的心头病,林艾琪也特别注意别人的头发。
母女俩一个性格,都不喜欢被人比下去。
齐悦眼皮一掀,张嘴就让我爸给她拿了一把剪刀。
她揪住我的头发咔咔就乱剪起来,一边剪一边恶狠狠地说我。
我妈说我头发生得好,又浓又密。
她每个月还用蛋清给我养头发。
我当然舍不得让齐悦这么糟蹋我的头发。
我用力地撞向她。
她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大的力气,差点把她撞到。
齐悦尖叫着扇了我一巴掌,彻底恼羞成怒。
她像个疯子一样把我按在地上,用剪刀疯狂地剪我的头发。
我不敢再挣扎,我怕她捅到我脖子。
齐悦这么发疯,我爸跟林艾琪居然习以为常。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齐悦是不是经常发疯?
更让我感觉到恐怖的还在后面。
齐悦拿绳子把我绑起来了!
齐悦拿出两条湿毛巾。
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近,脸上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
齐悦把湿毛巾盖在我脸上。
一瞬间,我眼前黑了下来。
一开始我还能喘息,后来潮热的湿气堵住我的鼻腔。
我刚刚张嘴,齐悦狠狠把毛巾堵住了我的嘴。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想呕吐。
毛巾上散发的热气熏得我整张脸都在疼。
我胸口在发疼,拼命地挣扎着。
救我!
奶奶!妈妈救我!
我听见我爸大吼一声!
我脸上的毛巾被他摔在地上。
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因为强烈的窒息感而呕吐。
齐悦表情狰狞癫狂:
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大哭大笑着。
她又盯着我爸,用警告的语气说。
我爸深吸一口气把齐悦抱住:
齐悦渐渐地冷静下来,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平静。
我看到林艾琪紧紧地贴在墙边,一副恐惧中带着隐忍的样子。
可是在齐悦看过去的时候,林艾琪居然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齐悦几乎把我的头发剃光了。
她摔了剪刀不屑地骂道:
她又盯着我爸,用警告的语气说。
我敏锐地察觉到,我爸有一丝的僵硬。
他抓着我,把我关进了储藏间!
我爸的表情藏在阴影里,显得有些凶狠。
隐藏在他儒雅的外表下,是一个暴躁的灵*。
储藏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从外界露出一点光。
我靠在那儿,紧紧地抱着自己。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我饿得发昏。
我知道我爸不敢把我赶回西北。
来的路上村长教我说的话。
我爸这些年找村长开过几次证明,他怕村长去单位闹。
外面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我又累又饿,慢慢地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才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大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齐悦歇斯底里的叫声。
我蒙上被子正准备睡觉,砰地一声储藏间的门被踹开。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狠狠拖下去,我的脚趾头摔在门上,疼得我天灵盖都快翻了。
我看到齐悦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表情也有些不正常。
脚趾头疼得我脑子发麻,我低头一看,一块指甲居然掀飞了。
齐悦嗓音尖锐,她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墙上。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我的脸上划了一刀!
我能感觉到刀锋划过我的皮肤,疼痛却显得微不足道。
齐悦真的疯了,我死死地贴在墙上。
我爸怒吼道:
齐悦把我按在地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看到我爸像是不经意地踢了一脚,那把水果刀就到了我的手边。
我抓过那把水果刀,窒息的痛苦让我变得反应迟钝。
捅下去!只要捅下去!这痛苦就结束了。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的背就产生了一种幻痛。
——林夏!杀了人这辈子就毁了!你听到没有!
我妈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我,一边打我她一边哭。
不,不能杀人,我始终无法下手。
我闭上眼睛,肺部憋得几乎要炸了,眼睛都翻白了。
我听到齐悦慌乱中带着恐惧的声音。
我感觉到我爸把齐悦推开。
我像一条死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爸把我抱回了储藏间。
他看见我醒过来,叹了口气:
我没吭声,这些年齐悦每次打我他都没拦着。
但是我挨了打,他都会给我零花钱,给我上药。
齐悦关我禁闭,罚我不许吃饭的时候。
我爸都会偷偷塞给我蛋糕、饼干。
我爸见我不说话,他竟然红了眼睛。
我听到上学两个字,看了看他。
我爸看起来有些犹豫:
我直愣愣地问他。
我爸一脸痛苦跟挣扎,他用力搓了搓脸才说:
我看到我爸放在一边的巧克力,拿起来咬了一口。
我看着他,轻轻地说:
我爸的眼睛里簇起一团火,语气有些激动:
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
我点了点头,有点害怕也有点懵懂地回他:
我爸激动地抱着我哭了出来,甚至带着点哽咽:
我爸是个畜生!
齐悦差点掐死我,如果我一冲动,当时就拿刀子把齐悦捅了。
我以前在西北山沟,没爹有娘,过得很惨。
山沟里的孩子,专挑没爹的孩子欺负。
有一次,我被欺负狠了。
大冬天的被淋了一盆冷水,当时差点把我冻死。
我用一把铅笔刀抵在那个人脖子上,发了狠:
小刀在他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他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从那以后,那些男的见了我就绕道走。
因为这事儿,我妈也狠狠打了我一顿。
她怕我因为一时冲动,赔上一辈子。
我要搞垮我爸,这件事很不容易。
我爸是个有头脑没良心的畜生,跟这种人作对必须小心翼翼。
我必须让我爸觉得我跟他是一条心的。
我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我爸这个人绝对不会信任任何人。
拿到他的把柄,才是实打实的。
怎么才能彻彻底底地搞垮我爸,摆脱他的控制。
去他单位闹是没用的,反而会让他提高警惕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我奶以前教过我,想要拿捏一个人先要找出两点。
第一点是这个人最在乎什么,最想要什么。
第二点是这个人的弱点是啥。
我靠着这两点,在学校干翻了经常欺负我的两个同学。
我爸最在乎啥?
他在乎这个房子,在乎他在城里拥有的地位!
我爸的弱点是什么?
是他在这个城市没有根基,是依附着齐悦才留下来的。
我躺在黑暗里,脑子渐渐清楚起来。
我爸想睡的肯定不是齐悦,不然也不能逼着我杀人。
齐悦呢,好男人都死光了?非得要嫁给我爸?我爸估计是她最好的选择。
我爸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否则反手就会把我捏死。
但是离了他,我怎么在这个城市栖身,所以我得搞钱。
抓住我爸的把柄按死他,在按死他之前搞到能让我安心读书的钱。
想清楚这两点,我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苗头。
我观察了我爸一阵,发现他每个月总有三四天在加班。
而且每次加班都要凌晨才回来。
有一次我听到齐悦说:
我爸又一次加班,我蹲在储藏间的门口等他回来。
他进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衬衫。
加班到凌晨,他的衬衫居然那么板正。
这明明是在外面熨烫过的啊!
家务都是我做的,我对这个太熟悉了!
我爸肯定没有去加班。
他绝对是出轨了。
我想想都兴奋,要是让齐悦知道他出轨了,齐悦这个疯子肯定要弄死我爸。
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我爸这么多年都没让齐悦逮住过,说明他非常谨慎。
拿贼捉赃,必须要有实打实的证据。
齐悦查岗查得非常勤,几乎每天都看我爸的手机。
我觉得我爸有两部手机!
至于另外一部手机藏在哪里呢。
我每天做家务,边边角角的地方我都找过,一无所获。
难道是藏在单位?
我爸的办公室来来往往都是人,多放一部手机会很显眼。
所以,还是家里最安全。
他在家里待的最久的就一个地方——书房。
我爸工作需要集中注意力。
每次他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书房门都是锁死的。
齐悦也严令禁止我们打扰他。
在这个家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进过书房。
趁着一个周末,齐悦带着我爸跟李艾琪回娘家。
我决定去看看书房里到底有什么!
书房的门没锁,我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
推门的时候,我觉得怪怪的。
如果书房真的有我爸的秘密,我爸会不锁门吗?
还是锁了门,他怕齐悦起疑心。
我进去以后环视一周。
书架,书桌,花草架子。
我把目光放在了电脑上。
我正准备过去开电脑,余光扫到藏在花盆里的一个小红点。
轰的一声!我脑子结结实实地炸开了。
我爸之所以不锁门,是因为他在书房放了监控器!
冷汗一直往下流,我爸肯定从监控器发现我进书房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这副**祟祟的样子,我爸绝对会起疑心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居然传来响动。
齐悦的抱怨声:
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
怎么办?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出去,不能让我爸知道我发现监控器了!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东翻西找。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爸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他幽幽地问我:
那一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悦也走过来,皱着眉骂我:
我转过身,看着我爸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齐悦看我那个鹌鹑样,不耐烦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揪着我的耳朵怒道:
家里的阳台根本没封,大冬天的让我睡阳台,这是要冻死我!
我爸站在一旁盯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知道是拧不过大腿的。
我得拼一把,让我爸知道,想要利用我就得给我个盼头!
我狠狠推开齐悦,发了疯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吼: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奶跟我妈都说,在城里实在过不下去就回去。
我奶对村长有恩,就是只给一口饭,我也活得下去。
我这个举动把我爸跟齐悦都吓到了。
他们没想到我忍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跑。
齐悦在后面追我,懊恼地说:
她这个精神病,有了情绪就得发泄出来,吃药搞得她大姨妈都不来。
时不时地打我一顿,她当然舒坦。
我爸一股劲地追我,他也没吭声。
但是我知道,没了我帮他,他就死死拴在齐悦这条破船上了。
我是从安全通道跑的,一路跟个小牛犊似的往外冲。
终于到了一楼!
在我要冲出去的时候,我假装扭到了脚,扑腾一下子坐在地上。
就算是冬天,一路从十楼跑下来,我也大汗淋漓。
我坐在地上,思路反而慢慢冷静下来。
齐悦跟我爸再怎么狠*,难道还能杀了我?
只要我不死,这日子怎么都能往后过是不是。
这么一想,我有办法了。
我爸赶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衣服。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副肺都要炸了的样子。
我抹着眼泪崩溃地说道:
我要给我爸心理暗示!
如果条件达不成,我就要跑!
抓在手里的筹码才叫筹码,否则就在牌桌上干瞪眼吧!
我爸硬生生把我拽了回去,齐悦在后面骂人。
本地话,我也听不懂,估计不是什么好词。
这么多年了,齐悦都没把我打服,他们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我梗着脖子说:
齐悦急得怒道:
交是交了,每次都拖拖拉拉的。
我撩起袖子,露出上面的伤。
齐悦前天犯病了,拿尺子抽的。
我指着窗户说道,
上学的钱,对齐悦来说九牛一毛。
她还有一套房子,每个月收收租就不少了。
齐悦脸上一阵挣扎,但是我知道我的威胁奏效了。
我见她不说话,冲到阳台上,一个翻身就下去了。
我作势就要跳下去。
当然是吓她的!我奶说,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齐悦气得不轻。
我爸呢?他不说话,站在客厅看我。
他知道,我绝对不会死的。
这一次,我掌握了主动权。
主动挨打,跟被动挨打可不一样。
我回了储藏间,我爸关上门冷笑一声:
我低着头情绪低落地说道,
我爸哦了一声,问我:
我走过去,跟我爸嘀嘀咕咕一阵。
我爸诧异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破罐子破摔: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我直截了当地说:
等我爸走后,我瘫坐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答应他的事情,我肯定会办。
结果是一样的,可是过程总要有变动。
我在这个家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挨打就挨打。
只要精神不倒,肉体上的疼痛我能忍受。
而且我现在也被打出经验了,绕着圈地跑。
只要让齐悦发泄出那股子劲儿,她也不是非要打死我才行。
我的日子好过点了,但是林艾琪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她居然患上了偷窃癖。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跟她一起去超市买东西。
她悄悄地把糖果往兜里揣。
我知道,她快被齐悦逼疯了。
齐悦对我是肉体上的虐打,对林艾琪就是精神上的打击。
如果说林艾琪最恨谁。
那周墨绝对是排第一名的。
周墨是齐清梅的儿子,比我们小两岁。
但是他太聪明了,跳了两级,居然跟我们同班。
齐悦跟齐清梅较着劲,什么都想跟她比个长短。
齐清梅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样样比她强。
那会我爸也是根正苗红,长相端正。
他揣着一万块钱进城,谁也不知道他其实穷得叮当响。
我爸跟齐清梅走得很近。
但是我爸多鸡贼的一个人,他知道早晚会露馅。
齐清梅呢,又一直吊着他不肯发生关系。
他注意到齐清梅还有个妹妹齐悦,于是就下钩子了。
认识齐悦没多久,就半推半就地跟齐悦上了床。
林艾琪也是那会儿怀上的。
他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齐悦有两套房。
只要齐悦怀了他的孩子,他就铁板钉钉能留在本地了。
齐悦知道我爸一穷二白的时候,也晚了。
我爸也是有点手段,愣是把齐悦哄得服服帖帖。
他就这样吃软饭吃了四年,一直到大学毕业。
跟齐悦结婚以后,他顺利进入了一间国企。
而齐清梅则嫁给了一个长相平常的男人。
那会儿齐悦多得意啊。
抢了齐清梅的准男友,自家老公还比齐清梅老公帅气有前途。
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齐清梅的老公其貌不扬,但是赚钱的手段一等一的。
没几年,齐清梅穿金戴银,奢侈品不断。
就连生的儿子周墨,都比林艾琪争气。
周墨学画画,林艾琪就得学画画。
周墨学书法,林艾琪就得学书法。
周墨考第二,林艾琪就不能考第三。
其实林艾琪脑子不错,一直是全班前五。
不像我,一直在十几名左右徘徊。
但是周墨更他妈聪明,稳坐第一的宝座。
林艾琪跟周墨一起参加了个英语竞赛,这是她的强项。
她的英语成绩,一直都比周墨好一点。
结果这次竞赛,林艾琪竟然倒数第三!
反而是周墨一鸣惊人,拿了第一。
那一天,齐悦把林艾琪所有的芭比娃娃都拿出来了。
她一剪刀一剪刀地把所有的娃娃都剪碎了。
我就看到林艾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
更狠的是,那些娃娃的尸体就摆在桌子上。
齐悦说:
距离高考倒计时还有十天。
林艾琪忽然盯着我问,眼珠子冷冰冰的。
齐悦非常喜欢贬低人。
她经常说我身上有味道,长得丑,脑子笨。
还说我一辈子都是乡下人,长大也只能回家找个蠢笨的男人嫁了。
这些话我听了四年。
齐悦每次说,我都大声反驳她。
我妈说过,我是最棒的。
我奶说过,我是有出息的!
我没疯,但是我觉得林艾琪已经疯了。
她的偷窃癖越来越严重,好几次我打扫卫生,都看到她床底下藏着偷来的东西。
自从齐悦知道齐清梅换了一间大别墅,周墨英语竞赛全市第一。
林艾琪跟我爸就没过几天好日子。
至于我,只要我不被打压死,疯的就是他们!
可我差点忘记,发了疯的人,会去咬清醒的人。
林艾琪一张嘴就咬得我遍体鳞伤,差点让我没能参加高考。
高考前一天晚上,林艾琪跟我一起去地下室找东西。
我刚走到门口,林艾琪猛地把我推进去。
她反锁上了门!
我扑在地面上,膝盖都擦伤了。
我咬着牙站起来,冷静地说:
林艾琪居然呵呵笑起来:
我傻了,爆了句粗口:
林艾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我觉得匪夷所思,我怎么会跟周墨谈恋爱。
家里的家务都是我在做,洗衣服做饭。上高中以后学习还那么累,齐悦发起疯有时候打得我都去不了学校。
谈恋爱,我疯了吧?
林艾琪好像也很纳闷:
我想起那件事情,一阵无语。
齐悦把林艾琪的娃娃剪碎以后,她憋着劲。
林艾琪竟然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去打周墨,我也是倒霉,正好撞见。
高三以后,我经常自发留在教室上晚自习。
那天出了校门已经九点了。
经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我看到周墨被人推进去。
说实话,我俩真不熟。
其中一个小混混一脚把周墨踹翻在地上。
我犹豫了一下,打算报警跑路。
结果周墨眼睛太尖了,他扯着嗓子吼:
我特么哪敢去啊,就要跑。
周墨又喊了一句:
我动心了,我疯狂地动心了。
我戴上帽子,抄起板砖就冲了进去。
那三个小混混其实就是周边学校的学生,哪见过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
其中一个被我拍了一砖头,当时就傻了。
我抓起周墨,趁机就跑了。
周墨倒是没什么伤,就被踹了一脚。
他这人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好欺负。
等走到公交车站,周墨真给我转了两千块钱。
我觉得这钱真的太好赚了!
周墨居然又开口说:
我同意了!这钱不是白捡的吗!
我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跟林艾琪说了一遍,苦口婆心地:
林艾琪沉默了好久,她又说:
她把门打开一个缝隙。
我伸手去开门,可是门外的林艾琪竟然抓住门把手狠狠关门!
我的手夹在门缝里,疼得我撕心裂肺的!
十指连心,我疼得眼泪直接飙了出来,想尖叫又想撞墙。
我坐在地上,抱着手死死地咬着牙。
林艾琪打开门,光亮透进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很奇怪:
神经病!疯子!
齐悦这个大神经病,生了一个小神经病!
我的手指飞快地肿胀起来,刺得我脑子疼。
林艾琪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地说道:
果然,齐悦还是不肯放过我!
今晚这些事情,我爸又知道多少呢?
我疼得冷汗直流,只能简单地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一下。
我的右手根本不能弯曲,明天要怎么握笔呢。
高考如约而至,我的手却更严重了。
就算用了止疼药,还是疼得厉害。
不过我能忍,毕竟被打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我独自去了考场,发现周墨竟然站在门口。
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我们一路无声地走进去。
等拿到试卷的那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
我妈上吊死亡的样子,我奶含恨而终的模样。
我爸威胁我杀了齐悦的样子,齐悦虐打我的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命运给了我一双翅膀,我必须飞出去。
语文,数学,理综。
终于到了最后一门,英语!
我简单地吃了午饭,出门考试。
临走前,我跟林艾琪说:
林艾琪的成绩,想要报A大,很危险。
要么刚好考上,要么刚刚好考不上。
但是她这个人还是有点傲气的,第一志愿填的就是A大。
林艾琪毫不客气地嘲笑我:
我笑眯眯地说道:
我看到林艾琪一脸震惊的样子,大步朝前走去。
是的,我是左撇子。
我小时候一直用左手写字,村里人没见识,都觉得左撇子命不好。
我妈逼着我用右手写字,一开始写得歪歪扭扭,习惯也就好了。
但是左手,才是我的惯用手。
来了这个家以后,我没有暴露出我是左撇子的事情。
以前跟我奶上山打兔子的时候,我奶说:兔子这么笨都知道打三个窝窝,做人啊,不管啥时候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我在草稿纸上写了一段话。
我妈妈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但是她年轻的时候遭到了X侵犯。把她逼上绝路的,是我爸爸,是他把我妈妈送到了强奸犯的手上。而我爸爸,目睹我继母虐打我,他录下来的证据就藏在他书房的桌子下。
我的右手断了,我的人生也没有了希望。这么多年,我从学校,从老师那里得到了很多温暖,才支撑我一路求学。
我死之前,只想把真相公布出来,为我,也为我妈妈讨个公道。】
越来越多的同学交卷子,我要等,等到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才会不影响到别人。
终于,我在最后一刻交了卷子,还有那张草稿纸。
而我在讲台边上晕了过去。
进学校的时候我看到救护车就在外面,防止考生身体出问题。当然,还有很多记者。他们会守着等到第一手新闻,比如哪个学生第一个走出去,哪个学生在考场晕倒。
在这个六月,高考学生的新闻比任何时候都有影响力。而我,考场吞安眠药自杀的新闻,一定能够引起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