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民
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国务院中英对话机制“一带一路”金融与专业的服务公使。
朱行长也是“十四五规划”专家委员会的委员,曾经担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副总裁、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
近日,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副总裁朱民应邀参加山行资本投资者年会,并进行了题为《走向滞胀:乌克兰危机后的世界经济金融》的主题演讲。
在演讲中,朱民院长指出:当前疫情蔓延导致通货膨胀率持续高位,大宗商品的价格会持续上升。与此同时,乌克兰危机又带来了新的矛盾,不仅做实了通货膨胀,也引发了企业对站队问题的考虑。
年之后,世界经济金融将走向滞胀。
人口老龄化、地缘*治和供应链波动、经济不确定性等因素叠加使世界金融进入新的“三高一低”——高通胀、高利率、高债务、低增长。
以下为演讲正文:
感谢山行的邀请,很高兴又一次回到这个会场和大家沟通和交流。估计在座的既关心长远的大潮,也关心今天,因为我本身的专业还是国际金融和经济,所以想和大家沟通一下,题目叫做“走向滞胀:乌克兰危机后的世界经济金融”。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多重叠加矛盾的冲击,这里先把我的观点告诉大家。
首先疫情继续蔓延没得说,继续冲击供应链。因为疫情的冲击讲到底是结构冲击,所以对投资的影响是很大的。目前通货膨胀率处于高位,欧洲的通货膨胀率现在是6%,美国已经达到8%-9%。
包括美联储在内都认为,就是通货膨胀会下去。
01、疫情冲击与世界秩序变化致“新动荡”
通货膨胀在未来也会持续下去,成为结构性问题,能源危机将会进一步导致滞胀;
乌克兰危机产生涉及到站队的问题,这个概念会进入到企业的经营决策和金融方面;
世界又一次会发生很有趣的、非常深刻的变化,主要分为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因为疫情冲击产生了市场调整和短期变化,另一个更深远层面是因为世界秩序*治变化会深层次地影响将来相当长时期的变化。
通货膨胀在未来也会持续下去,这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十八个月之前我就坚持通货膨胀是结构性的,问题是怎么走?现在发生了乌克兰危机,今后通货膨胀也会持续高位,我觉得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同时,能源危机将会进一步导致滞胀。七十年代通胀第一波是因为财*赤字太大引起,但其实没有形成滞胀,是什么导致的?——能源危机。能源危机的发生一下子从供给的角度把生产成本推上去了,成本推动、需求拉动、货币多发、财*多维,这些问题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通货膨胀。今天我们的形势和七十年代很相像,乌克兰危机的出现导致了能源危机,这样把原有因为过度宽松、货币*策形成的通胀做实,并把问题转到了供给方。转到供给方之后就不是*策决定者能够轻易掌握的,也不是以前的美联储认为可以掌控的。
乌克兰产生的最大问题就是支出上升:*备国防开支上升、能源价格上升、食品价格上升、技术安全投资上升、人口老龄化……这些都需要钱,那么钱从哪里来?经过疫情危机以后,各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财*空间。欧洲和美国都没有钱,唯一能做的只有印钞。通货膨胀要紧缩就得升息、控制流动性,但乌克兰危机一来,整个需求的变化就逼着去宽松,你说央行怎么办?
现在都在说美联储升息引起紧张的资本流动,这个事情已经在根本上改变了。昨天我们还在说美联储升息收紧,但我一直说收不紧,这是我们通过宏观经济模式分析得出来的结果。现在乌克兰危机一来,已经把根本的格局和底层的基础改变了,所以央行只能摇摆,整体继续宽松,这既是利好也是利不好和影响,也是一个很大的结论。
大家可以看到目前疫情继续蔓延,通货膨胀也处于在高位,因为乌克兰危机产生了全球的产业链冲突和重置,这个过程也在加快。但这不只是一个产业链的重置、技术认定的要求和多元化,同时还涉及到*治定位,也就是站队。站队的概念会进入到企业的经营决策,包括金融方面,这就是世界的变化。
我们可以见到疫情的冲击,通货膨胀的冲击也有,乌克兰危机是把整个市场扭曲了,而企业收缩和调整供应链将会改变,*治和*事上的调整也是必然的。劳动生产率的下降也很厉害,因为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下降,经济偏向金融服务业,但科技并没有能够起到支撑劳动力生产的过渡阶段,所以全世界的劳动力是下降的,经济增长也会放缓,所以回到滞胀,滞胀应该是做实的。
如果把这几个叠加的冲突引申一下的话,未来的隐喻是什么?
第一是滞胀,滞胀对投资决策是特别重要的。在滞胀的情况下股市好于债市,现金是绝对不可能持有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格局变化。
第二是货币*策的不确定性会产生新的结构变化,结构会进一步恶化。地缘*治的变化产生站队的*治影响会影响所有投资回收,如果以前你的决策仅仅在于最低成本和最高利润,那么经过泰国的水灾、日本的地震,企业开始考虑韧性问题,投资人或多或少会考虑一点安全问题。因为投资人最开始相信全球化是在市场流动的债务,并不是那么介意安全问题,直到最近开始提出安全问题。乌克兰危机不但是安全方面的问题,还是站队的问题,后者就把世界彻底分裂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最后,要是还能有一个结论,就是金融市场的调整会大于实体经济。因为疫情冲击的是实体经济,但并没有在根本上伤害实体经济,只是不同的劳动力供给和需求的割裂,实体经济在疫情逐渐消失之后是可以恢复的。疫情反映出了巨大的财*赤字,特别是欧美国家巨大的刺激*策,资金极度宽松,实体经济缓慢恢复,因为还是受到伤害以后调整,前提是金融市场产生巨大的Bubble。所有的冲击都要调整的话,金融市场调整一定大于实体经济。
世界又一次会发生很有趣的、非常深刻的变化,主要分为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因为疫情冲击产生了市场调整和短期变化,另一个更深远层面是因为世界秩序*治变化会深层次地影响将来相当长时期的变化。
区分和理解这两个层面对投资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关键,我们确实是开始进入了一个“动荡”的时代。
02、剪刀差会持续投资要找结构性机遇
碳中和会引起新一轮的稀有商品价格上升。铜的需求会上升,锂的上升会达到40倍,所以到年时,会形成一个新的大宗商品的需求,可以称之为脉冲;
作为投资人,总是要在结构上找到机会,不是在广义上找到机会。剪刀差会继续持续,因为资源成本在继续上升,整个财富非公平分配正在加大。
通货膨胀已经在高位,目前还在不断上升。大家可以看到美国、巴西等都在抬头,所以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大宗商品价格上升大家都很清楚,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大家可能不知道,去年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上升的部分占到全球GDP的2%,已经厉害到了这个程度。其实就是收入再分配,但2%的背后是什么概念?就是资源再分配,有人赚了2%,有人亏了2%,亏了2%是真实的成本,赚了2%不会完全花掉,所以经济增长一定是下跌的。
我一直说大宗商品的价格会持续上升,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和碳中和有关。碳中和会引起新一轮的稀有商品价格上升。铜的需求会上升,锂的上升会达到40倍,所以到年时,会形成一个新的大宗商品的需求,可以称之为脉冲。之前在基尼组织工作的时候做过全球的Inter-Connectivity,以前大宗商品彼此是不关联的,仅仅是粮食、食品、小麦和大米的关联,粮食和铁的关联、铁和煤的关联。
年金融危机以后,所有大宗商品的价格开始关联,就是Community共同移动的指数上升到70%,之前只有10%-12%。70%是跟着石油价格走,就是只要石油价格动了,所有大宗商品都跟着动。当然,粮食也可以动,因为石油价格动了成本就会上升,现在就是石油价格上升导致大宗商品都动,这是过去十年我们看到的Momentum。
现在是稀有金属需求上升,因为稀有金属是未来,锂、钼、铂、镍、铜等可能形成一个新的Cluster,就是新的大宗商品。现在已经称之为资源民粹,很多国家开始封锁,所以又加剧了这个过程。
劳动力市场变化是结构性的,普遍的就是年轻人和教育低水平的人群在疫情冲击下找不到工作,低端服务业减少且没有办法居家办公,但整个经济恢复的时候这个档次劳动力变成紧缺。上百艘的船停在那里,没有卡车司机,卡车司机是高中生毕业,所以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变化会相当长时间内存在,因为这一批人可能就不进来。现在低端劳动力市场没有人,高端劳动力市场工资还在上升,因为整个需求还在增加,所以工资上升是必然的。全球房价新高,钱多但房子没有人敢买,这就是流动性产生的。
目前普遍出现剪刀差,不光是中国出现,全球也都出现了剪刀差。中国剪刀差最高是8%,去年年底下降3%,今年年初又上升。原材料价格上升,终端下游企业产能过剩,煤没有提价的能力,所以出现了剪刀差。德国是制造业大国,但现在也有剪刀差。全球的总供给因为疫情的原因受到约束,所以上不去。美国和日本也出现了剪刀差,同时日本的剪刀差特别厉害。剪刀差是会让企业的利润空间减少,但没办法,上游资源价格上升,所以这是结构性的冲击。
作为投资人,总是要在结构上找到机会,不是在广义上找到机会。剪刀差会继续持续,因为资源成本在继续上升,整个财富非公平分配正在加大。
市场通胀预期发生变化,美国之前只有14%的投资者预期认为市场通货膨胀超过3%,现在已经是40%以上的预期认为超过3%,现在这个数字已经上升到56%,都是认为会超过3%。
目前通货膨胀已经很高,我们回顾年第一阶段的通货膨胀,要是比拟的话已经在那个位置,现在乌克兰危机又导致了第二阶段的冲击做实,因为对经济金融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通货膨胀。
乌克兰的冲击很简单,第一就是石油价格。因为俄罗斯是石油供给大国,供给欧洲40%的天然气,所以会引起石油动荡。石油价格还会波动和上升,不会那么容易恢复。举个夸大的例子,动荡以后石油价格上升,汽车销售立马直接下跌,主要反映两个问题:一个是对石油价格的敏感性,另一个是对危机影响的不确定敏感性,还有对经济增长可能下滑的弹性,三个弹性相加,跌得非常厉害。
03、美联储的挑战和决策
财*刺激的基本原则是一旦开启刺激的水闸就需要不断持续支持经济,我们的刺激是支持市场主体,美国和欧洲都是支持消费经济,所以就是总需求拉动,我们是总供给推动,停下来以后就会产生下滑;
金融资产在美国总资产的比重是一直上升的,金融资产在个人资产中占的比重也是在上升的,整体来说金融资产的回报是下降的。
我们要意识到,美国经济面临着一系列深层次的挑战。
过热以后怎么继续支持,防止经济下滑,之所以要一个刺激接一个刺激,按照经济学道理很简单。比如一个刺激是,然后必须跟着另一个刺激80,然后再来一个刺激60,否则一下子就会下滑。*策能不能在国会得到支持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美国经济能不能做到SoftLanding也是一个问题,所以财**策刺激一旦开门以后就得不断放水,这是一个很大的技术,就是不断地有结构、有调整的放水。我们从年那么大规模的刺激逐渐正常化,到今天我们仍然可以体会到冲击。
财*刺激的基本原则是一旦开启刺激的水闸就需要不断持续支持经济,我们的刺激是支持市场主体,美国和欧洲都是支持消费经济,所以就是总需求拉动,我们是总供给推动,停下来以后就会产生下滑。
金融市场资源配置功能在弱化,整体投资是不足的,劳动力供应是下降的。
为什么要说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制约了美联储的决策,美联储是美国的央行,第一个要考虑美国的经济是什么情况,所以美联储面临挑战是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存在债务负担。年金融危机债务上升,以后逐渐下降,然后又在急剧上升。债务高升以后对应着利率水平的变化,利率水平必须走低,这样可以刺激经济、刺激消费,债务高利率不走低的话债务就不可持续,凡是债务上升的时候利率都在往下走。
债务高的同时是靠什么支持?货币*策,所以债务是货币化,货币化就会产生两个结果:因为货币太多把利率压低,利率压低可以实时满足债务的可持续性。以前我们看债务的可持续性只看债务对GDP的比重,现在美国和很多发达国家的债务对GDP的比重不断上升,但还是可持续,因为负息成本在不断下降,那就无所谓了,因为利率为零,零利率借钱当然不怕了,可以不断施加*治压力。我们可以看到货币发行超过二战,利率水平为零,这对央行来说也是很难的。
与此同时,股市又处于一个新的高位。每到高峰就是下跌,本来美联储宽松到底就会引起股市的震荡,所以对股市的调整也是必然的。我这里讲的是估值,不是讲的指数,因为核心是估值而不是指数。
美国通货膨胀上升,大家都很清楚。这里再一次强调美国财**策和货币*策,大幅度的财*赤字都是通过发行货币解决的,也就是货币化。
财**策、货币*策、利率*策、金融市场,这几块是连在一起的,要有一个思维框架,能够看到整体的关联性。一个结构的框架会帮助看清楚这个事情,那就简单多了,不用去看别人说什么。因为今天最大的状态就是扑朔迷离,信息特别不清楚,扑朔迷离下,你的能力取决于你的分析框架。
美联储认为通货膨胀是暂时的过程,以后就会放缓,但升息不会太高。这些就是前面我讲的美国所有的问题,财*不允许升息,经济基础不允许升息。美联储做决策不是考虑自己,而是考虑美国的实际情况,采取的决策是特别奇怪的,但其实这符合他们的预期。
美联储的决策就是年利率不变,今年大部分投票会升到1%左右,明年升息可以达到1.5%左右,不到2%,后年再逐渐上升,但到年左右还是要升到2%以上。其实这个判断从现在来看是对这个曲线的修正,表明美联储对形势的恶化已经很重视了,但这是在乌克兰危机之前。乌克兰危机以后,估计美联储又是回到这个曲线,会比较快地用一个缩表提息和放缓的多种工具控制通货膨胀,因为没有办法维持高利率,所以流动性会继续宽松。
金融资产在美国总资产的比重是一直上升的,然后金融资产在个人资产中占的比重也是在上升的,整体来说金融资产的回报是下降的,原因也很简单,资产太多,利率水平太低,所以整体金融资产的回报是下降的。
刚才说过,债券收益率在滞胀的情况下一定是负的,名义收益率为0%,持续收益率是负,取决于具体会计标准是什么。因为只要确认滞胀这个基础,债券一定是为0%。现金实际利率为负,超过债券,这也是必然的,但能够维持名义利率为负,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概念。
与此同时,大家比较关心的就是美元的地位,冲击美元不是那么简单和直观。美国GDP占世界比重的变化急剧下跌,目前美国GDP占世界比重跌得很厉害,从30%跌到22%不到,但还是可以看到美元的比重。除了八十年代大通胀的时候下跌,美元信用化以后又急剧上升,虽然还是在下降,但仍然维持在高位。
美国的贸易比重从以前的18%跌到8%左右,但美元占全球储备货币的比重没变,我们只是用几个不同的参数来看美元(和其他因素)的关联性在哪里。美元指数这么变化能和什么有关?和美国的金融市场有关,直观上大家可以理解,但如果用图来看的话,就是和美国债务占全球的债务有关,美国金融市场支撑美元作为结算货币、支付货币,从而成为主流货币。这是核心的所在,也是美国必须维持美元地位,必须维持自身金融市场的原因。
如果债务越来越大的话,美国金融的不确定性也在上升,那么这个世界就很有意思。
04、“三高一低”的世界经济新变局
年疫情之后,整个经济增长出现了三高一低:高增长、高通胀、高债务、低利率;
这个世界最大的风险是高债务,最大的变量是通货膨胀,因此世界经济就会进入新的变局。
把所有的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结论对我来说比较明确,我们一定是走向滞胀。前面花了很大的篇幅讲胀,下面我们讨论的滞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把最后一块砖讲清楚。
滞的第一步是什么?我们来看没有经济的状态下的预测,疫情实际上导致了经济的总量垂直下跌,之后会有反弹,但这个反弹其实是弹不回原来的轨道。图中主要国家和经济体的GDP增速(不确定)有上限、中限和下限。本来的估测会有7万亿美金缺口,其实这是一笔亏的买卖,全球12万亿美元的刺激,损失5万亿,所以12万亿还可以得到净损失5万亿,所以12万亿的成本补了5万亿的收入。为什么说这句话?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你的债务。前面讲的是加大债务,与此同时是拉低了经济水平。现在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次危机以后回到曲线之上,理论上以前曲线可以强烈反弹到这里,然后逐渐回归到原有的轨迹,可能就要十年以后,我们每次都会看到GDP水平平移下挫。
美国人预测经济增长会回到2%左右,我们也认为美国潜在经济增长就是2%。十八个月之前我和美国朋友重新确定这个预测,还是没有变化,大概就是1.8%-2%。现在来看,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美国潜在经济增长会下降到1.6%-1.8%。
我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时候做了一个分析,就是每次危机以后,经济增长的速度都比危机前平均的前10年要低,因为危机改变了整个经济结构和潜在增长率,而*府没有*治空间和财*空间、货币*策去修改这个结构,所以每次危机以后都是下降的。
我们可以看到全球经济有一个强烈的反弹,现在看来反弹有点下调,总体趋势还是不错,所以是有很大的视觉误差。我做了一个数字游戏,就是把年和年的经济增长速度加总除以2平均加到这个曲线上,两年的平均增长速度怎么样?远远低于历史。为什么说增长曲线较低?
因为危机冲击经济结构,改变增长动力和潜在增长速度,所以每次危机以后都会下降。危机以后要是恢复的话也是可以的,我们做了很多研究,什么*策才能恢复?主要就是结构改革,但几乎所有发达国家都没有做结构改革的*治资本,所以每次危机都会下滑。
年到年全球经济增长是3.5%,我们最后得出的数字比这个还要低,年以后降到3.12%,这次会继续降低,估计未来全球增长速度低于2.5%,基本上维持在2%左右的水平,所以全球都是处于低增长。我觉得这个结论是可以成立的,这是从大量的历史数据统计分析得出的结果,特别是乌克兰危机已经形成总供给和成本的冲击。
高通胀、低增长,未来我们面临的就是滞胀,但这次滞胀和七十年代不同的是我们的债务急剧上升。发达国家这样,新兴经济国家也是这样,发展中国家要好一点,因为没有资源。我们和七十年代相比应该说情况更加困难,因为债务上升以后产生了控制变量,就是利率上不去,利率上不去的话这根柱子就垮掉了。我们现在面临着*治动荡和冲击,从而引起结构和商品变化,与此同时这个冲击叠加在已有的低增长和高债务的基础上。
在美联储即将升息的基础上,通货膨胀已经很高,乌克兰危机进一步叠加在这个上面,就是把这三个因素扩大,夸大了通货膨胀,加重了美联储货币*策的紧迫性,乌克兰其实是叠加的一个新的变量,让美联储觉得特别困难。美国的经济和美国的债务其实是不允许继续上升的。
希望大家能从结构中看到什么是资源优势,什么是不可能变的,什么是可能变的,然后找到里面的机会。
最后的结论是什么呢?走向滞胀。
年危机以后,世界经济走向三低一高,就是低增长、低利率、低通胀、高债务,我将其称之为日本模式。年疫情之后,整个经济增长出现了三高一低:高增长、高通胀、高债务、低利率。因为疫情冲击蔓延,通货膨胀已经在高位,加上地缘*治、能源危机和供应链,世界经济将会进入一个新的三高一低。高通胀是必然的,高利率、高债务、低增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理解这个高?我觉得这个高会有一个变化,相对现在肯定是高,唯一不变的是高债务。这个世界最大的风险是高债务,最大的变量是通货膨胀,因此世界经济就会进入新的变局。
滞胀也有机会,因为物价上升。滞本身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同时要看哪些具体关系,胀的时候就有机会,股市好于债市就在于此。胀对金融者来说是双刃剑,推动新能源的价位上升,如果能够控制成本的话就是机会。我们并不是一味地说滞胀不好,当然对宏观决策者来说很难处理,但对金融投资者来说还要细分结构。
05、保持中国增速稳“三老”推“三新”
过去有三大支柱,基础建设投资、房地产和出口。三大支柱去年都受到很大影响,房地产投资下降1.1%,只有出口使得中国的产业链在全世界发挥作用,增长超过20%;
新三块是什么?首先就是绿色,我们对碳中和的目标是坚定不移的,继续在绿色创新发展产业,其次是新基建和扩大国内需求。
中国*府的决策已经很考虑到外部环境变化了,5.5%的增长速度是高速度,需要通过努力才能得到,之前我们说的供给、需求、预期的变化,达到5.5%是不容易的。之所以要达到5%就是滞的问题,增长放慢,我们下决心不让增长速度下滑。5.5%就是中国的潜在经济增长速度,要是太过的话会有风险,要是太低的话会有不足,所以5.5%是很重要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实是应对滞的一个很重要的决策。能不能达到5.5%后面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我们的增长模式在发生变化,这一点是需要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