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胆囊炎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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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12 15:14:00

1、

有一个南宋医家许叔微的医案:乡里豪子,得伤寒。身热,目疼,鼻干不眠,大便不通,尺寸俱大,已数日矣。自昨夕汗大出。予日:速以大柴胡下之。众医骇然:阳明自汗,津液已竭,当用蜜兑,何故用大柴胡药?予曰:此仲景不传妙处,诸公安知之?予力争,竞用大柴胡,两服而愈。这个病例很有意思,妙处在于众医不理解为什么用大柴胡汤,而许老先生也没讲理由,就“竞用大柴胡,两服而愈”了。

那么这个“仲景不传妙处”是什么呢?它肯定是有出处的,绝不是“浮云”,是有理论和事实依据的,只不过这位许老先生有些故弄玄虚,不愿意说出来罢了,这可能也是中医很难学的原因之一啊。

大柴胡汤是一个名气非常大的经方,不是名气大就叫“大”,还有一个小柴胡汤的名气更大,《伤寒论》中叫大小的方子还有大小承气汤,大小青龙汤,大小建中汤,如果仔细研究这些大小汤的条辨就会发现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这些大小汤都是针对“郁”或者“堵”而来的,大柴胡汤也不例外,针对的是“心下”的火郁。

我们先看心下涉及大柴胡汤证的条辨:“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这一条辨提到的“心下急”是“心下痛”的一种特殊情况,“急”的意思为迅速、迫切、严重,像着火了一样,“心下急”说的是心下疼痛胀满的症状非常严重迫切。

这个条辨从字面上讲的意思是,太阳病(比如感冒发烧)十几天,注意:也可以是以前有病邪入侵人体后潜伏下来,目前可能还有口渴便秘等“上火”的症状,一副现代常见的亚健康状态已经描述出来了。“反”是治反了的意思,“二三”是反复、重复。病人得了太阳病,应该解表,反而重复用泻下或清热的药治疗(反二三下之),或饮食不当吃了寒凉类食物后,病邪由表入里,从太阳传入少阳(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由于有少阳证的表现,于是先用了小柴胡汤,但没有治好,因为还伴有“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的症状,这时就应该用大柴胡汤了,治疗原则是“下之”,结果是“则愈”。

大柴胡汤证的主证是“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从虚实的角度说是实证,这两点历代医家已成共识。可是到底“实”的是什么?“实”在哪里?这两个问题就有不同说法了,有的说是腑实证,有的说是胃家实,有的说是热结为实等等。

医圣仲景在前面讲了,这个病就是跟“反二三下之”有关,现在又用“大柴胡汤下之”,前后两个“之”都是什么?前一个“之”与后一个“之”指的同一个东西吗?

2、

这个“实”的根源必须搞明白,借用西医的概念就是“心下急”的病理和病理生理是什么,搞明白这些才能在临床上准确的重复用方。“有其证才能用其方”一直都是医圣仲景辨证论治的基本点。疾病好比是靶子,方药是医生手中的弓箭,应该是明确目标,指哪打哪,而不是用大柴胡汤治好了一些病,就自圆其说的搞一套理论出来,这是“打哪指哪”。

曾看到过这样一个病例,某男,70多,因跌倒造成脑积血,三天后右手脚不听使,拍脑CT,当时左脑巳被淤液压在一边,立即手术,抽了ml血水。第二天手脚已无事,似乎一切正常。几天后发现傍晚发热,西药治疗,吃药打针后,当晚深夜无热。第二天,下午五时左右又见热,约39度左右,治疗方法照旧,热退。第三天又准时发热。征得亲属同意给予大柴胡加石膏汤(术后一直没排大便,脉数而有力),第四天下午准时发热,五时半服汤药,隔四小时一服,深夜拉了一大泡屎。明日早上一服,午后又服余下汤药。当天不见热了,再过二天即出院。于是得出结论,大柴胡汤加石膏能退这种热,用药的依据就是有往来寒热、无大便、脉数而有力。处方:柴胡40*芩15白芍15清半夏20生姜25大枣20枳实10大*10石膏80。

我们先来分析其辨证施治的依据是否有问题,从病人的症状上来看,最明显的有两个证候,一是每天下午五时左右发热;二是不大便。

疑问一,每天下午五点左右时发热就是《伤寒论》中提到的日晡所发热的时间,这跟往来寒热是两码事,而《伤寒论》中提到日晡所发热、不大便的条辨主要有四条:

1、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日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虚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

2、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哺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

3、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若一服利,止后服。

4、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已而微下利,日晡所发潮热,此柴胡证,本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此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先宜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这四条中,我们运用排除法,先排除第2条大陷胸汤证,因为病人没有心下至少腹疼痛的证候,再排除第4条柴胡加芒硝汤,因为病人无胸胁满而呕的证候。再看第1条与第4条,如果病人无“独语如见*状、谵语、腹痛拒按”等症状,发烧还有些怕冷,那就用桂枝汤即可,如果病人不怕冷、不恶寒,且谵语、不大便、腹痛拒按等就用大承气汤,而这些症状在此病例中并没有交代清楚。

疑问二,大柴胡汤证的鉴别要点,为心下急、呕不止、郁郁微烦者,这些证候似乎在这个病人身上也没有体现。

疑问三,石膏的运用,《伤寒论》中凡是有石膏出现的经方大都治疗有烦渴的证候,而这个病例中也没有体现这个特点。

所以说,用大柴胡汤治这个病到底是治好了,还是误治了,很难下结论啊。更不能说碰巧把烧退了,就说明大柴胡汤加石膏就能退此类型的烧。何况从目前病人的证候来看,并没有完全体现此汤方的证候。《伤寒论》中有很多退热的方法,但是在这个病例里面没有体现辨证的观点,有没有口苦咽干、怕不怕冷、有没有汗、有没有口渴、小便怎么样等等,都没有在病历中体现。这就有些像“打哪指哪”了。

用大剂量的凉药、泻药把病人的热与大便泻了,大便下了,发热症状确实也消失了,但到底有没有伤了正气?有没有误下呢?这些都不知道。不搞明白少阳证之大柴胡汤证的“实”,就有可能跟阳明证的“实”混淆了,就有可能误治。

3、

我们先来比较一下《伤寒论》中针对少阳证的大、小柴胡汤和阳明证的大、小承气汤的方子,从中能发现一些端倪。

小柴胡汤:柴胡八两、*芩三两、人参三两、半夏半升(洗)、甘草(炙)、生姜各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大柴胡汤:柴胡八两、半夏八两、*芩三两、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芍药三两、大枣十二枝(擘)、大*二两。

大承气汤:大*四两、厚朴半斤、枳实五枚、芒硝三合。

小承气汤:大*四两、厚朴二两、枳实三枚。

可以看出,大承气汤去掉芒硝就是小承气汤,大柴胡汤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加了大*、枳实,没有加厚朴,等于加上了半个承气汤。

《伤寒论》说“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这里才用了半个承气汤,说明医圣仲景不认为大柴胡汤证是少阳兼阳明有燥屎,而是少阳兼阳明有火。而且此火为实火,如果是燥实的话,就跟少阳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大柴胡汤证既有不大便的症状,也就可能有下利的症状,其辨证的要点在“心下急、呕不止、郁郁微烦者”。有用大柴胡汤治多例具有“心下急”的慢性胆囊炎胆石症患者的腹泻,服大柴胡汤后大便也转为正常的例子,关于这个例子《伤寒论》中已有条辨阐述:“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硬,呕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汤主之”,腹泻的案例和下利的条辨这两点,再次证明大柴胡汤证不兼阳明燥屎。

我们都知道,阳明有热分表里,阳明热在表,则具有脉洪大、汗出、口渴、不恶寒的特点,应该用白虎汤。阳明热在里,则是胃家实、大便燥结,应该用大、小、调胃承气汤。

那么,大柴胡汤证的阳明有实火指的又是什么呢?如果说阳明热在表,那就不会有寒热往来的证候;如果说是阳明在里胃有实热,那就该用大*、芒硝(调胃承气汤),如果说是阳明在里,肠有燥屎,那就该用大*、厚朴、枳实,燥结严重时加芒硝(大、小承气汤),而大柴胡汤方中只加了大*、枳实,说明了什么?首先排除了阳明热在表,所以不用白虎汤;其次排除阳明在里的热实与燥结,所以没有用芒硝、厚朴。

再看小柴胡汤,小柴胡汤是少阳证的主方,治疗病在少阳(胆、三焦),少阳之上,火气治之,而现在由于“反二三下之”,外邪杀入,火出不去了,火不仅是郁于少阳,还影响到了阳明,用了半个“承气汤”即大*、枳实,不用芒硝说明了胃里只是有火,还没有转化为实热;不用厚朴也说明了肠里没有需要推动的燥屎;只用大*、枳实说明了胃里有火,胃火与宿食相结,所以才会有呕不止的证候。在这里,枳实的作用是化解宿食;大*的作用是泻胃火,泻从哪里来的火?由“柴胡证仍在”就知道,泻本少阳证“反二三日下之”而来的火。

由此看来,无论条辨还是相对应的经方都说明了大柴胡汤证是少阳兼阳明有火,而不是热实与燥结,此火与胃里的宿食相结,为实火。所以,大柴胡汤证的主证并非不大便。

如果还有疑问,我们继续分析,为什么去掉了厚朴而保留了枳实?我们先看看它们的作用,厚朴下气除满,推动大肠促进排便,其作用重在是下气,枳实破气消积,消除胃肠里的积食,其作用重在消积。这样就明白了吧,大柴胡汤证的确涉及阳明,但只是胃里有火,火与宿食相结,并没有涉及胃热实与大便燥结的问题,因此这里只用枳实“消积”、大*泻火就足够了。这样看来,大柴胡汤证的确是火惹的祸!

关于大柴胡汤里面是否要有大*,还有一些争论,我们看看大*这味药的作用,“大*称将*,将*者,所以行君令,战祸乱拓土地也”,大*的作用是“行火令,通土气”,“火用不行,土气运行不畅则积聚、胀满、癥瘕遂生;土气不行,火郁不舒展则烦懊、谵语、生气恼怒并作”。从临床上大柴胡汤的使用情况来看,去掉大*就会影响疗效,既然大柴胡汤去了大*不行,那就一定是火在作怪。

大柴胡汤就像一个灭火队,其中的小柴胡汤就是管理少阳,平衡水火的队长,大*是灭火的先锋官,重在灭火,芍药的作用是辅助大*灭火,侧重于解郁止痛,枳实的作用是消除火祸留下的后患,大柴胡汤就是治疗火在少阳(胆、三焦)和火在阳明(胃)引发的“后患”。而“心下急”就是少阳阳明的火势波及了其水升火降的通道,,阻碍了其正常运行后产生的后果。

这里我们还要思考一个问题,大*、枳实、白芍的作用我们知道了,为什么要在小柴胡汤方的基础上把甘草和人参去掉呢?因为所有的补益药都是燃料或助燃物,实火的时候不能用,如果用了,只会增加火的势头,犹如在燃烧的大火堆上再填一捆柴一样。

4、

无论是什么实证的疼痛,都具备两个特点:

1、疼痛持续不止;

2、疼痛拒按。

大柴胡汤证主要有两个证候组成:

一是少阳证,《伤寒论》这样描述少阳证:“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或“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看到少阳经这么多的症状,有些眼晕了吧,不用担心!《伤寒论》云,“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也就是说只要有一条符合少阳证的症候,就可以用少阳证的汤方,比如,口苦,或者咽干,或者一会儿怕冷一会儿怕热,又或者不想吃饭等,这些症状中但凡符合一条,均可以说病在少阳,所以选用大柴胡汤的时候也不要拘泥于要求少阳证俱在。

二是在少阳证的基础上再加上:“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指的是恶心或呕吐不止,“心下”疼痛胀满拒按,再加上有些烦躁,这些就是大柴胡汤的主要证候,明显比小柴胡汤证的症状要重要急!尤其是多了“心下急”这个症状,也就是多了疼痛胀满不止的症状,这个“心下急”的疼痛涨满和少阳证的腹中痛不一样,而且给小柴胡汤未解。

方证俱在,辨证准确,用的药也肯定不是假药,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呢?以后会经常提醒大家,学用《伤寒论》除了研究辨证、组方外,一定要注意方药的使用方法,否则就会影响治疗效果。大柴胡汤的煎法与众不同,“上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大柴胡汤煎法的特点是去滓再煎,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浓缩”一下,与《伤寒论》中其他“和解方”的煎法相同,这一点我们以后会再提到。

很多人喜欢用大柴胡汤加减,理由是疾病的表现很复杂,常常伴有一些《伤寒论》中没有描述过的症状,于是就加了一些对症的药物,这里提醒大家要慎重。大家想一想大柴胡汤为什么去掉了甘草和人参呢?为什么没加厚朴呢?其实我们并不比医圣仲景高明,《伤寒论》中之所以没有描述过多的症状,不一定是人家没想到,《伤寒论》里面也有论述随症加减的经方啊,而是医圣仲景辨证到了根本,经方直奔要害,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是这个道理。《伤寒论》的魅力就在于抓住了疾病的本,由本论治,自然是效如桴鼓,药到病除。你加了其他的药物,就好比灭火队员带了很多用不上的装备一样,会减慢速度或者药力不集中或者误伤正气等等。

经方的加减也不是空穴来风,经方至少有两千多年的使用历史,在古代的时候,商品经济肯定没有现代这样发达,医生有时很有可能就找不到某一味药,所以会用其他药物代替经方的药物,这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有的医生可能就是出于卖药的目的,自己加了许多药物上去。病人的症状有了缓解,这些东西就有可能会流传下来,比如,治验总结、偏方大全之类的。

现在还有宣传用大柴胡汤合葛根汤来减肥的,这个方法正确吗?这个方法适合于每个人吗?这个方子对人体的正气、津液有损伤吗?要想减肥就必须先搞清楚“肥”从哪里来?其实每个人“肥”的原因都不尽相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一个汤方就打遍天下了。关于减肥的问题我们后面会重点提到。

医圣仲景在《伤寒论》里论述的主体始终是人而不是病,是方证相应而不是对症处方,强调的就是对正气的保护和防止误治,对经方和临床症状,必须从理论上进行分析,不能照搬照抄。

摘自《走近伤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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