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医院主任中医师,广州中医药大学教授,广东省名中医,第二、三、四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
一、临床思辨特点
根据流行病学研究,慢性病*性肝炎呈世界性分布、各国感染率不相同。全球慢性乙型肝炎病*感染者多达3.6亿,我国占其中的1/3,一经感染上,病情缠绵,不易治愈,本病属中医学的“胁痛”、“*疸”、“积聚”、“疫*”等范畴。结合岭南地区气候地域特点,以及沿海地区人们喜食鱼虾海产湿热之品,可损伤脾胃,正气下降,湿浊内生,我们总结出本病发生、发展特点为:慢性乙肝由湿热疫*为患,机体正气不足,无力拒邪,以致湿热邪*隐伏血分,阻滞气机,肝气不舒;湿邪停滞,困阻脾阳;热扰营血,肝失柔养;耗劫津液,肝肾俱虚,对于本病的思辨有以下体会:
1、脾胃气虚是慢性乙肝发病之根本
《内经》指出:“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如果人体的正气充足,足以抵挡外邪的入侵,即使感染外邪,也能较快地清除,不至转变为慢性,胶着于体内缠绵难愈。具体到乙型肝炎湿热疫*病邪,有传染性,其之于人体普遍易感,但不同体质的人感染后的结局和转归却有很大的区别,这正是人体正气的差别使然,也即是发病的内因。
慢性乙肝患者,正气之不足,主要应责之于脾胃气虚。首先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气健旺,人之气血充足,而有足够能力抵御外邪入侵,故“四季脾旺不受邪”。第二,脾主运化水湿,乙肝疫*为湿热*邪,即使感染乙肝疫*,若脾土强则水湿运行正常而湿无所恋,热无所依,病情向愈。此正如《幼幼集成》所说:“脾土强者,足以捍御湿热,必不生*。
惟其脾虚不运,所以湿热乘之”。第三,乙肝疫*病位在肝,肝有病则易乘侮脾土,故临床出现乏力、纳呆、恶心、呕吐等脾胃受损症状;如果脾气健旺,未受邪之地已安,则疫*之邪不易传变,病情亦不至趋于慢性化、恶化。
2、湿热*邪是慢性乙肝发病之关键
首先,人体外感湿热*邪,着于肝脏,湿热相搏,影响肝之疏泄调达。如肝失疏泄,横逆犯脾,则导致脾失健运;又因肝气郁滞,血行不畅而致气滞血瘀,出现肝瘀癥积;再者肝气郁久化火,灼伤肝阴,导致肝阴的亏虚,最终严重者可阴损及阳而导致肾阳虚衰病机的产生。这就是湿热*邪胶着于肝后导致的一系列病理变化,且此过程中湿热*邪始终未除。
3、湿热*邪贯穿慢性乙肝病程始终
湿热疫*本身有其发病特点。其性胶着顽固,传染性强,湿与热结,如油入面,胶着弥漫,缠绵难分。而其发病有时极为隐蔽,症状不明显,不易为人察觉,湿热*邪却一直羁留体内。日久者,虽有虚证,但始终伴随有湿热*邪的存在,即本虚标实、正虚邪恋的特点,只是在不同时期,不同病理阶段正虚与邪实力量双方对比各有轻重而已,故在治疗上急性期湿热*邪偏盛时,或慢性期显虚证时都不应忽视对湿热*邪的清除,在无证可辨、病邪隐匿时,亦不可忽视湿热*邪的存在。
4、清解热*,驱邪务尽,要行霸道
慢性乙肝是外感湿热疫*引发,要使病愈,首先应驱逐外来病邪。湿热*邪胶着,贯穿整个病程始终,故清热解*利湿法须贯穿整个治疗始终,这是治疗之关键。临床上须分别湿与热邪孰轻孰重。用药上若热重于湿者,发病较急,身目*染,*色鲜明,口干口苦,腹胀便结,尿*赤,舌红苔*腻,脉弦数者,治当以清热为主,利湿为辅,以茵陈蒿汤加减;若湿重于热者,表现为头身困重,少气懒言、身目发*而色泽晦暗、胸闷腹胀、纳呆恶心、大便稀溏,舌苔白厚而腻,脉弦缓者。
治应以利湿为主,清热为辅,药用茵陈五苓散加减。若湿热并重,症状有以上各半,可以甘露消*丹加减,或自拟“五虎汤”加减。
治疗乙型肝炎特别强调,引起乙肝的湿热*邪不同于一般的湿热病邪,其性胶着顽固,故要有“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精神,提出驱邪务尽,要守方坚持治疗,提高病人依从性,延长治疗以利驱邪。即使对于乙肝病*携带者,其湿热之邪胶着隐蔽,无证可辨,或是在慢性乙肝的非活动期湿热之象不明显,也应谨守清热解*利湿之法,一以贯之。强调驱邪务尽,必行霸道。
5、时刻顾护脾胃,当行王道
脾胃气虚是乙肝发病的根本,故顾护脾胃是治疗乙肝之根本。正如仲景云:“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乙肝病人常常表现出:倦怠乏力、少气懒言、纳呆腹胀、口淡乏味、面色萎*、舌淡边有齿痕苔白腻等脾气亏虚的临床表现,因此时时处处顾护脾胃之气是治疗慢性乙肝的根本。即使在慢性乙型肝炎活动期,湿热*邪偏盛、正虚不显时,此法仍应贯穿乙肝治疗始终,选用溪*草、鸡骨草、珍珠草、半枝莲等甘寒之品,少用芩、连、柏等苦寒败胃之药,但肝病患者久用清热解*之品,即使多选甘寒之品,仍不免损伤脾胃,故常于甘寒清热解*用药中合用白术、茯苓、莱菔子、大枣等健脾益气之品。这些正是体现要时刻顾护脾胃。在整个慢性乙肝治疗始终,无论在病初湿热*邪邪实阶段,还是病久,脾气不足或脾胃亏虚正虚时期,一直贯穿这时刻顾护脾胃之治疗要点。治疗乙肝根本上当行王道扶助正气,以更好地配合霸道驱邪外出。
6、谨守病机,灵活加减
治疗慢性乙肝除驱邪,扶正两个基本法则贯穿全程外,尤其注重谨守病机,灵活加减。若因湿热之邪导致肝郁气滞者,加疏肝之品柴胡、白芍、郁金、川楝子、素馨花、麦芽、青皮、香附、川芎等;如果气滞导致血瘀者,加丹参、三七、赤芍、益母草、泽兰、白背叶根等活血化瘀药,若瘀结而见胁下癥积者,则加鳖甲、穿山甲、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软坚散结。若肝郁化火而耗伤肝阴者,见症:头晕目眩、口干咽燥、面色晦暗,五心烦热、眠差、胸胁隐痛、舌红绛光洁如镜、脉细弦者加沙参麦冬汤合一贯煎、女贞子。
旱莲草、枸杞子、制首乌等滋养肝阴,但忌滋腻。若肝血不足而见双目干涩、视物昏花,肢体麻木、筋脉拘急、面色淡白,则加四物汤、酸枣仁、枸杞子以补养肝血。若湿热重而腑气郁滞,大便不通,则可加虎杖、大*、并重用茵陈泄热祛湿通腑。肝肾同源,阴阳互根,若阴损及阳、肾阳不足者加用肉苁蓉、巴戟天、杜仲、仙灵脾等温养肾阳之品。
二、治法用药
1、清热解*
慢性乙型肝炎临床各型均存在不同程度的热*病邪,慢性肝炎活动期,清热解*是主要治法。尤其在热重型,湿热并重型,热*极盛所致的*疸者。
临床上常用的清热解*药就多达40种以上,多属苦寒,苦能燥湿,寒能泻火,久用易伤阳气,特别是损伤脾胃,阻遏气机,如用药不当或过量,容易出现纳减,恶心,呕吐,腹泻等脾胃受伤证候,须加以注意。经药理分析,清热药多具抗病*、杀菌、抑菌的能力。
临床上,常用于乙型肝炎的清热解*药有绵茵陈、虎杖、栀子、*芩、*连、*柏、龙胆草、夏枯草、蒲公英、紫花地丁、大青叶、板蓝根、金银花、穿心莲、半枝莲、垂盆草、土茯苓、鱼腥草、贯众、田基*、鸡骨草、车前草等。多用岭南草药溪*草、鸡骨草以及白花蛇舌草、半枝莲、珍珠草(叶下珠)、虎杖等甘淡微寒之品,称为“五虎汤”,作为治疗病*性肝炎的基本方加减应用,以达清热解*利湿驱邪之功。很少用*芩、*连、*柏、苦参等苦寒之品,以免克伐脾胃,诱邪留恋传变。
2、利湿
利湿是治疗本病的重要治法,《金匮要略》曰:“诸病*家,但利其小便”,通过利湿,促使湿邪从小便外出,给邪出路。正如李东垣说:“治*不利小便,非其治也”。由于湿困中焦脾胃,脾失健运,大便不爽,胸闷腹胀,使用利湿药能使尿量增加、小便通畅,水湿下泄,同时可利胆退*,促进肝胆*素的排泄,而且,祛湿有利健脾。但利湿不宜太过,否则易伤阴而助虚热,出现口干、便秘。利湿法中着重通利小便,清除中下焦停滞的湿邪。临床上常用的利湿药有茯苓、猪苓、泽泻、薏苡仁、车前子、白茅根、金钱草等。
3、健脾
脾居中焦,具有运化、益气、生血、统血之功能,为后天之本。脾旺则不受邪,健脾可改善脾胃功能,增强祛邪能力,是治疗慢性肝炎的一种重要方法,《金匮要略》一书中说:“见肝之病,知肝传脾”,我们认为肝炎是常“起病于肝,寄病在脾”。
临床出现困倦乏力,纳呆食少,恶心呕吐,大便溏泻等肝木克脾土之脾胃受损证候。健脾者以四君、太子参、山药、白扁豆、*芪、五指毛桃之属,伴阴虚者加用太子参,或是以太子参易*参以养阴,伴湿热者用五指毛桃易*芪,五指毛桃俗称南芪,既可健脾补气、又可淡渗利湿,避免北芪之温燥。
若气虚累及脾阳,可加理中汤,炮姜,人参等振奋脾阳。脾气得扶,亢奋之肝气得以收敛,有利于肝脾之间生克制化。健脾药常为甘味,甘味可以促进肝糖原合成,具有营养肝细胞的作用。脾得以健运,湿邪得有去路,中焦气机通畅,肝胆脾胃得以平衡,有利于疾病向愈。
4、疏肝
为肝病常用的治法。肝性喜条达舒畅,若因气机不畅而致肝郁,则郁久化火,火盛伤阴,血不足则肝失所养,又加重肝郁,如此循环不止,使病情逐渐恶化。肝郁则气盛,肝阴不足则血虚,气盛和血虚是肝病二则对立面。气盛者应疏散为宜,如柴胡、川芎、香附、木香、麦芽、川楝子、青皮、枳壳、延胡索,郁金等均为疏肝之常药,柴胡为疏肝圣药。南柴胡性软,疏肝性强,多用于肝病之早期;北柴胡性硬,有推陈出新之功。
疏肝的目的是解郁,肝气郁久不解可进一步发展为郁热而化火、气滞血瘀及横逆脾土等,必须引起注意。
临床上,疏肝药物常根据患者寒热体质,选用寒性疏肝药,如柴胡、郁金、川楝子、青皮、延胡索、素馨花、救必应。温性疏肝药,如香附、川芎、木香、茴香、桂枝。
5、滋阴
本法针对肝阴不足,具有滋补阴液的作用,主要用于肝阴亏损型患者。肝体阴而用阳。肝病常阳有余而阴不足,肝郁化火,火烁津液而伤阴。《内经》说“虚则补之”。肝血不足,当以补血的四物汤为基础,常以沙参、麦冬、石斛、白芍、女贞子、墨旱莲、桑椹、制首乌、生地等,常用味薄清润养阴之品,少用味厚阴柔滋腻之品,以免碍胃。
补血常配少许行血药。以熟地为阳中之阴药,肝炎肝阴亏损型可重用。若用当归剂量宜轻,一般用10g左右,不超过12g,以免助热伤阴,若伴阴虚火旺、失眠多梦者宜用白芍、酸枣仁,养肝舍*。酸入肝,常用乌梅配甘草,且能酸甘化阴。
6、活血
近年来,运用活血法来改善肝脏微循环的研究越发深入,对一些慢性肝炎久治不愈,病久入络,易形成瘀血癥积。由于湿热疫*胶着难解,病久入络,肝经瘀血,是慢性肝炎进展为肝硬化、肝癌的重要因素。活血即所以行气,行气即可以活血,即活肝血可以疏肝气,肝气疏则病易除。慢性肝炎具有不同程度的肝脉瘀阻,表现为肝区固定胀痛,肝脾肿大,面色晦暗,肝掌,蜘蛛痣,舌质暗紫伴有瘀斑或瘀点,则可用活血化瘀法治疗。
临床上常用的活血药有丹参、赤芍、三七、红花、桃仁、丹皮、五灵脂、蒲*、当归尾、川芎、三棱、莪术、穿山甲、土鳖虫、泽兰、白背叶根、毛冬青、刘寄奴、苏木等。在使用活血药时、要注意是否伴有气虚血亏情况,而佐以补气或补血药,更有利活血,且能达到活血而不破血,祛瘀而不伤正,有助肝功能的恢复。活血还可以同其他治法配伍,同利湿药配伍以活血利湿,亦可同补阴药、清热药、疏肝药配伍。
7、酸敛
酸味入肝,可以收敛,不使肝气横逆。正如《金匮要略》言:“酸入肝”“补用酸”。肝主疏泄,性喜条达,若肝气疏泄太过,一则易横逆犯胃,二则有煽动肝中相火之嫌,患者多见烦躁易怒,头晕,胸胁、胃腹胀痛,乏力,脉弦有力等症,而酸味药能防肝泄太过,常用山楂、乌梅、白芍、山萸肉、五味子、木瓜等酸味药以敛之。
8、消导
由于湿热困阻于脾胃,或肝气乘犯,造成脾不健运,气机不畅,肝脾不调而出现脘腹胀痛,大便不畅或泄泻,嗳腐吞酸,食积停滞等现象,因此采用降气和胃,消食导滞,调理脾胃,增进食欲,促进肝气疏泄,有利于肝病好转。这是运脾法,亦是顾护脾胃之法。临床上观察到随着胃纳增进,腹胀减轻而肝功能和其他症候也相继能得到好转。常用的和胃消导药有麦芽、谷芽、鸡内金、神曲、布渣叶、莱菔子、芒果核、山楂等。运脾以醒脾化湿为目的者,加薏苡仁、石菖蒲;运脾以理气行滞为目的者加莱菔子、陈皮、厚朴等,常可增强疗效。
在用药时又须注意清不宜太寒,利湿不宜太燥,疏肝不宜太过,活血不宜太破,健脾不宜太壅,滋阴不宜太腻,以免影响各脏腑之气血阴阳平衡,应努力达到“医道平衡。”
上述各法应在辨证基础上单法或多法使用,应据根邪正虚实,标本缓急,孰轻孰重,而用药有所侧重,方能起到良效。
在临床实践中,摸索出以清热解*、健脾利湿法组方的“调肝胶囊”,由溪*草、蛇舌草、鸡骨草、半枝莲、虎杖、白术、茯苓、薏苡仁为主组成,已制成院内制剂,具有良好的改善临床症状,改善肝功能和一定的抑制乙肝病*的作用。
三、病案举例
1、朱某,男,34岁,职员。年12月5日初诊。
主诉:右胁痛5年余。
初诊:患者5年前体检发现乙肝两对半示:HBsAg(+)、HBeAg(+)、HBcAb(+),肝功能正常,当时自感无明显不适,未予重视。但后来患者出现肝区隐痛,易疲劳,少寐多梦,近期查HBV-DNA示:2.E+6拷贝/ml,肝功能正常,遂来就诊。就诊时证见:肝区隐痛,眠差,口干口苦,大便干结,舌淡暗,苔*腻,脉弦。中医诊断:胁痛,证属肝胆湿热;西医诊断:慢性乙型肝炎病*携带者。
此因患者感染湿热疫*,阻滞中焦气机,肝失疏泄则右上腹胀闷不适;湿热蕴结,伤津耗气故口干口苦,乏力;热扰心神,故眠差。治以清热祛湿。
处方:
珍珠草30g鸡骨草30g溪*草30g虎杖30g
怀牛膝15g蛇舌草30g半枝莲20g丹参20g
栀子12g莱菔子12g甘草6g
14剂,水煎服,日1剂。嘱避风寒,调饮食,畅情志。
二诊(年12月19日):无明显不适,胁痛消失,眠改善,舌淡暗,苔*腻,脉弦。查乙肝两对半仍为大三阳,肝功能正常。守上方,25剂,水煎服,日1剂。
三诊(年1月13日):大便烂,1~2次/日,余无不适。上方去牛膝、莱菔子、虎杖,加火炭母30g、凤尾草30g,14剂,水煎服,日1剂。
四诊(年7月20日):诉服完上药后,按原方自行购药服用。现患者诉易感精神较差,易疲劳,夜间多梦,余无明显不适,舌暗胖大苔白,脉弦。HBeAg定量由PEIU/ml,降为PEIU/ml,HBV-DNA<拷贝/ml。
处方:
珍珠草30g蛇舌草30g半枝莲20g丹参20g
郁金15g莱菔子12g怀牛膝15g太子参15g
白术15g茯苓15g甘草6g
25剂,水煎服,日1剂。
五诊(月8月15日):鼻塞声重,咽喉仍感干涩不适,舌质偏红苔*腻,脉弦。此为感受风热外邪。处方调整如下:
金银花12g野菊花15g甘草6g桔梗12g
玄参15g麦冬12g牛蒡子12g鱼腥草30g
珍珠草30g丹参15g溪*草30g鸡骨草30g
14剂,水煎服,日1剂。
随症加减前后共治疗8个月余,诸症消失,复查HBeAg定量、HBV-DNA均正常。
按语:慢性乙肝是外感湿热疫*引发,要使病愈,首先驱逐外来病邪。湿热*邪胶着,贯穿整个病程始终,故清热解*利湿法须贯穿整个治疗始终,这是治疗之关键。引起乙肝的湿热*邪也不同于一般的湿热病邪,其性胶着顽固,驱邪务尽,要守方坚持治疗,提高病人依从性,延长病程以利驱邪。多用岭南草药溪*草、鸡骨草以及白花蛇舌草、半枝莲、珍珠草(叶下珠)等甘淡微寒之品,以达清热解*利湿驱邪之功。
2、苏某某,男,44岁,职员。年1月23日初诊。
主诉:右上腹胀伴乏力2年,加重7天。
初诊:患者两年前因饮酒出现右上腹胀闷,乏力等不适,遂到本院就诊,查乙肝两对半提示大三阳,HBV-DNA:8.E+7拷贝/ml,肝功八项示:ALT.6U/L,AST98.80U/L,余无异常。予中药治疗,症状有所缓解,但此后上腹胀,乏力常常因疲劳加重,并反复发作,7天前因熬夜,致右上腹胀闷感加重,伴纳少口苦,遂到我处求诊。刻下症见:右上腹胀闷,乏力,纳食减少,口苦口干,眠差,大便偏硬,小便略*,舌红苔*,舌底脉瘀,脉弦数。
中医诊断:胁痛,证属湿热阻滞,肝胃不和;
西医诊断:慢性乙型病*性肝炎。
此为患者饮酒损伤脾胃,湿热内生,阻滞中焦气机,肝失疏泄则右上腹胀闷不适;脾失健运则纳食减少,气血升化乏源而体倦乏力;热邪耗伤津液故口干口苦;热扰心神,故眠差。舌底脉瘀提示体内尚有瘀血。治以清热利湿解*,佐以化瘀通络。
处方:
珍珠草30g溪*草30g鸡骨草30g蛇舌草20g
*连10g生地15g夏枯草20g蒲公英20g
丹参10g甘草6g紫花地丁20g
28剂,水煎服,日1剂
二诊(年2月20日):症状有所缓解,仍有疲倦乏力,右上腹胀闷,程度较前减轻偶有口干口苦,舌淡红苔*,脉数。复查HBV-DNA:4.45E+4拷贝/ml。守上方28剂,水煎服,日1剂。
三诊(年3月20日):症状好转,乏力,上腹胀较前明显缓解,偶有口苦,舌淡红苔薄白,脉弦数。复查HBV-DNA正常。续守上方14剂,水煎服,日1剂。
四诊(年4月15日):无不适,舌淡红,苔薄*腻,脉滑。复查HBsAg定量77.82ng/ml,HBeAg定量0.1PEIU/ml,HBV-DNA(-)。处方:
珍珠草30g溪*草30g鸡骨草30g甘草6g
蛇舌草20g丹参15g郁金15g栀子12g
半枝莲15g怀牛膝15g
28剂,水煎服,日1剂。
嘱避风寒,调畅情志,禁食寒凉、滋腻、辛辣之品,以防病情反复。
按语:本病以右上腹胀和乏力为主要表现,属祖国医学之胁痛范畴,按常法针对肝胆病常治以清热祛湿一类药方如茵陈蒿汤,但从岭南气候特点及临床所见症状特征,可知岭南地区肝炎病*携带者常有热*偏盛特点。以清热解*为主立法,自拟五虎汤加减治疗,五虎汤以蛇舌草、珍珠草、溪*草、鸡骨草、虎杖为主要药物,且重用,清热解*之力强,如虎威猛,但其性甘寒,无败胃之弊,配合郁金、丹参等活血疏肝行气之类药物,达到乙肝病*e抗原转阴,病*载量测不到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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