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蒂芬·韦斯塔比医生,曾任英国牛津约翰·医院主任医生及教授,是世界一流的心外科手术专家和人工心脏专家。
书目:《打开一颗心》,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来源:得到APP
《打开一颗心》是一本世界顶级心脏外科医生的自传,讲述了作者的从业经历、在五十年职业生涯中记忆深刻的案例和人物,还记录了大量对心脏外科医生这一职业与心脏外科手术技术的思考。
这本书以极其罕见的心脏外科医生视角,记录了那些特殊的病例、仔细描述了诸多疑难心脏外科手术的过程细节,描述了一群奋战在生死一线的手术室中的人物。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了解心脏外科医生的生活和工作,理解他们面临的挑战,了解我们当前最尖端的心脏外科技术进展。
正文字数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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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世纪,人们才摸索出对心脏做直视外科手术的方法。
斯蒂芬·韦斯塔比,是一位传奇的医生。作为一位外科医生,他多次做到了世界第一,开发了以他名字命名的手术方法和手术器械;作为一位医学教育者,他曾经写过十五本外科教科书、三百五十多篇论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长达五十年的手术生涯,让他的手和脊椎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但他依然保持着多年以来的工作习惯,坚持着高强度的写作。这本书就是他写的第一本自传。
不要纠结
韦斯塔比医生第一次现场看到心脏外科手术时的情景,是在年。作为一个刚开学的医学生,他找到一个机会,偷偷溜进了手术室的参观区。在那里,他观摩了一场失败的手术,一位患有风湿性心脏病的年轻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几位医生安静地在手术台边站了一会儿,就纷纷离开了手术室,开始为下一台手术做准备。
韦斯塔比医生在书中说:“我上了非常重要的一课。不要纠结,要像主刀医生一样,手术完了立刻走人,明天再救别的患者。”对于心脏外科医生来说,纠结于病人的死亡是一个危险的错误。
医生们必须从失败中学习,争取下一次会有所改进。一条生命消逝了,就已经变成了过去式。鼓起勇气,面对下一台手术,尽量拯救下一条生命,才是心脏外科医生需要具备的心理状态。
有些人会因为一次手术失败而一蹶不振,甚至会离开医生这个行业。这很正常,毕竟正常人都有同理心,情绪也会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崩溃。但韦斯塔比医生说,外科医生不是正常人。大多数有理性的年轻人,一想到切开别人的胸腔,让心脏停跳,把它切开再修复,就会怕得动弹不得,但心脏外科医生每天都要这样做。只有特别勇敢的人,才能做到这些。
直面鲜血和各种各样的死亡
人体的结构是很复杂的,这是数千万年进化而来的结果。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无法认为,我们已经理解了人体的每一个细节。而对于每个个体来说,情况更是千差万别。可以说,每次打开一个病人的胸腔,心脏外科医生就面临着一个全新的挑战。
在这本书里,韦斯塔比医生记录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几个重大挑战。
有内脏左右颠倒的孩子,他的心脏中还长了一个大肿瘤;
有年轻的女孩子,心脏因为病毒侵袭而几乎停止跳动;
有六个月大的婴儿,心脏因为发育异常而严重受损。
还有那些心脏疲惫不堪的危重病人,唯一能拯救他们的是植入一颗人工心脏,但这种人工心脏却没有通过审批。
面对这些工作上的挑战,医生们有时候会成功,有时候会失败。
还有些时候,即使手术成功了,病人却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死去,甚至连死亡原因都难以追溯。这种情况是最让人气馁的。
韦斯塔比医生曾经从死亡线上救回过一个严重烧伤的贫民窟孩子,在他的气管内植入了一根硅胶管子,让他可以正常呼吸。手术很成功,但是在一年半以后,那个孩子却莫名其妙地死在家中,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以继日地工作
心脏外科医生的工作负担是很重的。毕竟这是一份很难的工作,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甚至还需要一些天赋。作为心脏外科医生的代表,韦斯塔比医生在他五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亲手做过一万两千台以上的手术。这意味着平均每年都要完成两百多台手术,平均每个工作日都要完成一次。
但是做手术,并不是准时走进手术室就可以了。一台心脏外科手术往往要花去六七个小时的时间。除此之外,了解病例、制订手术方案,以及在手术后观察病人的状况,也同样会用去大量的时间。对于心脏外科医生来说,每天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是很平常的事情。
韦斯塔比医生说,他们一直都在夜以继日地工作。早晨五点钟查房,六点给上级医生打电话汇报,白天做一整天手术,傍晚去实验室做研究,之后还要到重症监护病床旁守夜。
这还只是正常工作状态。在碰到突发事件时,连这样的规律也恐怕也不能遵循。虽然韦斯塔比医生是全英国著名的心脏外科专家,但也经常为了一个复杂病例而手术十几个小时,甚至跨国飞行医院,就是为了争分夺秒、最大限度地挽救生命。
这种随时都在工作的状态,让心脏外科医生长期睡眠不足。
改造成“香蕉”形状的心脏
在这本书里,韦斯塔比医生记录下了几个他印象深刻的病例。
比如,一个名叫科丝蒂的女婴。那是在年,她只有六个月大,心脏才只有核桃大小。她的心脏天生发育异常。对正常人来说,两根冠状动脉都是连接在主动脉上的,而科丝蒂的一根冠状动脉没有连接到主动脉,而是连接到了肺上。这种极少见的异常会让心肌细胞因为缺氧而死去,还会频繁引发心肌梗死。虽然科丝蒂才只有六个月大,却已经因为冠心病,导致了严重的心力衰竭。
当科丝蒂接受手术时,这个女婴的心脏已经肿成了柠檬那么大,左心室几乎已经不再搏动。她的心脏上到处都是坏死的肌肉和疤痕组织,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希望。即使在经历了复杂而精细的手术,重新连接了冠状动脉以后,心脏也没有正常跳动。医生们已经准备放弃了。
在这时,韦斯塔比医生想到了一个很有风险的方案。他切开了科丝蒂的左心室,切掉肌肉上的疤痕组织,重新改造了这颗心脏的形状,把它变成了一根香蕉的样子。这种手法很少见,更是从来没有用在婴儿身上过。
最终,这个手术成功了。改造过的小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之前因心脏肿大而导致的一系列状况也没有再发生。婴儿的父母本来都以为自己会失去孩子了,却因为这个意外之喜而重新激动起来。
十年后,科丝蒂已经长成了一个健康乐观的小女孩。她心脏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疤痕,这是缝线所留下的痕迹。但是过去所有死去的心肌细胞和疤痕组织都不见了,这说明婴儿自身的心脏干细胞能够重新生成心肌,并且去除残留的疤痕组织。这可以算是一个科学上的意外发现。
有多少病人死在你的手术台上?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曾经许多次被问到过一个令人难过的问题,就是在他的手上,曾经有多少条生命消逝在手术台上?韦斯塔比医生后来想出了一个标准的回答,每次都说,和轰炸机飞行员手上的人命差不多。后来在某个场合,他给出了自己估计的数字,大约是在三百到四百之间。相比于他做过的手术数量,三四百并没有占据很大的比例,但是这数百条生命,背后还有数百个家庭、成千上万的朋友和家人。
医生的职业病
年老的韦斯塔比医生的右手已经畸形,因为常年接护士用力递来的手术器械,他手掌上的筋膜缩短,手变得像爪子,像总握着一把剪刀。另外,像许多上年纪的外科医生一样,在手术台上连续弯腰几小时也伤害了他的脊椎,让他不得不退休。
尽管如此,在给年轻医生的建议中,韦斯塔比医生还是会自豪地说:“我们做这行是为了病人,不是为自己。我们或许会因此而吃苦,但很少会在将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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