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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焕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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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心自嫁给专义的那天起,村里人就认为惠心的这一辈子将于贫穷有缘。当那些漂亮姑娘把对方家境富裕作为择偶的第一标准时,惠心却嫁给了贫穷的专义。村里人不理解,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惠心咋就看中了专义?惠心嫁给专义的理由似乎并不充分,她说专义虽然没钱但人诚实可靠。
村人的热嘲冷讽丝毫没能阻挡住惠心嫁给专义的决心。在爹娘的责骂声中惠心义无反顾地走进了专义那座破旧的屋子。
四面透风的日子里却飘溢着欢乐的笑声。他们总是自寻欢乐,对于生活中的一些决定,他们总是用‘剪刀、石头、布的形式来裁决。
“剪刀、石头、布,呵呵,你输了,该你洗碗了。”随着两人的双手一伸,没等惠心说完,专义乖乖地拾起桌子上的碗筷走进厨房。
“嘿嘿,这回又是我输了,最后这条鱼还是你吃。”专义憨厚地笑着把盘子里的那条鱼递到了惠心的碗里。
“我又输了,这就给你做饭去。”专义说完憨憨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皮,“嘿嘿”地笑着走进了厨房。
专义很疼女人,从洗衣做饭到上床关灯睡觉,只要两人双手一伸,随着一声“剪刀、石头、布”,专义必输无疑。
专义也偶尔赢过两次。第一次是给儿子起名,第二次是两人决定外出闯世界。第二次专义赢得很彻底又光彩。几年的时间在两人的打拼下赢得了一座小公司。当然少不了惠心的精明与专义的憨厚。
憨厚的专义把公司的一切事情交给惠心打理。按照专义的话说,“我天生不是当经理的那块料,洗洗衣服做做饭我倒是挺专业,嘿嘿。”说完这话的专义总忘不了在末尾加上个“嘿嘿”。
听着专义说的话很是好听,惠心打趣道:“我当经理,那你当好我的家庭主妇。”
专义一连笑着说了三个“中”字,末尾仍忘不了加上那两个“嘿嘿”。
平淡的日子像流水一般,富裕的生活已经冲淡了许多的过去。包括那个古老的游戏。
惠心越来越忙了,公司的里里外外全由惠心掌管。家里的大大小小当然是专义的事情了。
惠心在外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专义不由地打电话给惠心,惠心总是说忙。不过惠心答应专义,说过个三几天就回家。专义说,回家提前给我打电话。那边惠心没说什么电话挂了。
惠心回来的那天,着实把专义好一个高兴。近三个月夫妻没见面了,你说专义能不高兴?高兴的专义一个劲儿地“嘿嘿”笑,然后说:“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去。”
惠心的脸上冷冷的,说出的话冰冰的:“不用了,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咱们就坐在沙发上说会儿话吧,找你商量点儿要紧的事。”
“啥要紧的事啊?我不是早说好了吗,公司的大事你来掌舵,这家里的小事我来管。”
“我说的就是咱俩的大事。”
“别瞎闹了,咱俩有什么大事啊!”专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惠心没再言语,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
专义斜了一眼惠心从包里掏出来的那张纸,纸上那几个“离婚协议书”的大字刺得专义的眼睛生疼生疼。
望着惠心苍白的脸庞,专义半晌没说话。惠心忐忑不安地望着专义。过了一会儿,专义忽然冲惠心笑了笑,然后说道:“签字可以,不过答应我最后的一个要求。”
惠心问:“什么要求?”
专义说:“再来一次‘剪刀,石头,布,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在上面签字。”
惠心问:“真的?”专义说:“真的!”
两人双手一伸,玩起了尘封多年的游戏。自认为很有把握的惠心没想到一伸手便输了。输了的惠心不服气地对专义说:“三局两胜。”专义斩钉截铁地说:“中。”
第二轮下来惠心又输了,惠心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心想:这次真的很背运,以前经常赢的游戏偏偏今天总是输。
这时专义又轻声对惠心说:“我再给你一次赢的机会。”惠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专义真诚的样子不由得又伸出了手。
“剪刀,石头,布”。此时惠心的手与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最终的结果让惠心的心里凉了一大截,与上两次一样,惠心又输了。
输了的惠心抬起头看到专义脸上早已白花花的一片。专义此时的眼睛正痴痴地望着惠心的眼睛,惠心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次没有想到是专义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对惠心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惠心永远也想不到的:“虽然你输了,但是你如果能因此幸福,我宁愿在纸上签上我的名字。”专义说完拾起笔在那一纸离婚协议书上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惠心有些惊呆地望着傻傻的专义,思绪飞回到了那个艰苦的年代那一次次的‘剪刀,石头,布所能赢的原因。惠心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忽然抓起那一纸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继而扑进专义的怀里放声地哭了起来。
作者:马焕志,山东音乐人。作词作品有《让一切走吧》。其它作品有《我心向佛》《躲》《公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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