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艺术是一个不被完全界定的词,音乐、诗歌、建筑、绘画都可以被囊括其中,这些比较传统的艺术表达方式,通过不同的方法,向人们呈现出不同的具有审美性的作品。
这些作品,除了音乐之外,大多都是带来视觉上的享受,即我们所谓的视觉艺术。但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之后,一种令许多人无法接受的艺术形式出现了,即行为艺术。
曾经的艺术是创作者在作品中倾注自己的心血,人们再通过作品来进行解读。也就是说,在曾经的艺术之中,创作者与接受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行为艺术与传统艺术的最大不同便是,其表达艺术的媒介是通过自身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他们与接受者之间可以进行最为亲近的接触,有着最为直接的联系。
在这种行为艺术的思维之下,各行为艺术家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或者探寻心中的答案,所呈现出来的内容在普通人眼中大多都会显得荒诞离奇,甚至是匪夷所思。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就是上个世纪最为出名的行为艺术家,其作品《韵律0》更是对艺术界、伦理学、行为心理学等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
《韵律0》:对人性的考验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而且超乎人想象的艺术作品。当我看完整个艺术过程之后,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进行概括。
年,为了探寻创作者与接受者之间的关联性的极限,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想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作品。
其创作初衷是,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接受者,看看自己在他们手中会是什么模样。但这却险些酿成一出悲剧。
她在做行为艺术的房间之内,摆上了几十种道具,除了玫瑰花、口红这类象征着美好的事物之外,还有小刀、匕首等极具攻击性的道具,甚至还出现了一把枪。
她想知道,当自己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和处置权的时候,那些观众究竟会如何对待她。
为了更好地呈现出自己所需要的艺术结果,玛丽娜·医院注射了麻醉剂,让自己的身体能够进入长达六小时的麻痹状态,当身体麻痹之后,她就静静地在房间内,等着观众来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处置。
在房间之内,她还写了一则告示,所有的观众都能够挑选道具与自己的身体进行强制性的接触,造成的所有后果,皆由她自己负责。
起初,观众们看着房间内摆放的道具和坐在房间椅子上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时,并不敢轻易上前。然而当几个胆大的人前去参与表演,发现玛丽娜真的完全陷入麻痹状态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这场艺术之中。
胆小的,会选择轻轻拍拍玛丽娜的身体,或者用口红在她身上画着各种符号。另一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对玛丽娜的身体就不客气得多,他们会用剪刀剪开玛丽娜的衣服,甚至用小刀在她身上划上一些浅浅的伤口。
随着参与的人行为越来越恶劣,周遭的人似乎被调动出了身上所有恶的因子,他们开始对玛丽娜拳打脚踢,象征浪漫的玫瑰花成为插入玛丽娜身体的凶器,而小刀在她身上所划出的伤口也越来越深。
到了最后,甚至有人拿出了放在案上的枪,将手枪放入玛丽娜的口中,想要扣动扳机,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幸而周围的人将其劝阻了,使得悲剧没有酿成。
当持续六个小时艺术结束之后,清醒着的玛丽娜,早已泪流满面。
人性经不起检测
在那六个小时的实验中,玛丽娜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人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行为她都能感受到,包括差点就射出来的那枚子弹。当实验结束之后,她用清醒的状态看着那些参与到这场实验的观众时,许多人都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甚至更多的人选择了逃离现场。似乎之前对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做出的所有残暴举动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他们害怕的不只是玛丽娜,更是他们自己。
后来,玛丽娜在接受关于作品《韵律0》的采访时,她说过下述一句话:
这次经历令我发现,如果你将全部决定权交诸公众,那麼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从玛丽娜的这场行为艺术来看,事实确实如此,人们将自己对无辜之人的恶尽数展露了出来。但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为什么将自己的“恶”暴露出来的人如此少呢?
这是一个值得许多学科探讨的问题,但简单来说大概便是,他们是被引诱、放纵的一部分,隐藏在心底的恶的因素被不断诱惑与放大。
日常生活之中,即使是沿街乞讨的人,我们见着之后最“坏”的态度不过是无视他并在走过之后同身边之人讨论他有手有脚为何还要乞讨。
而那些踢翻乞讨之人的碗、或者拿走里面钱的人,将会被所有人斥责和声讨。这便是现实生活与《韵律0》的差别,它们之间还有道德准绳横亘其中。
在社会之中,即使不是一个纯粹善良的人,在道德的要求之下,也会压缩自己的恶,使自己能够与众人一般。
而在实验之中,没有道德的约束,没有法律的捆绑,甚至他们还有免罪金牌,这种毫无约束的人群之中,即使众人并非尽数恶人,但只要有一两个人带头,所有人心中中“恶”的因子便会由此被诱发出来,对玛丽娜诉诸一系列平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内容。
人性是经不起检测的,尤其是脱离了法律与道德的枷锁之后。
尾声
那次行为艺术表演,对玛丽娜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也震惊了许多学科。人性之初,究竟是善还是恶我们无法得知。
但是我们知道,若是一味地放纵恶,那么即使是善良之人,也会在这种诱惑之下走向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