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胆囊炎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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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21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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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旅行,出发前收拾行李,身份证和护照早已过期,这也无碍。临行前想到几年前还有外汇,零散的美元和港纸,找了半晌,怎么也找不到。几年不用不知道丢到哪。以前每年总归要和朋友见面,可这几年下来,未见的朋友太多,这一路到上海,又到深圳,再过香港,恍若隔世。

旅行的技巧是完全生疏了,到了车站,忘记麦记的位置,一路找,拎着箱子噔噔上二楼。坐定,心却是激动的,又可以自由来去了,柔软的面包混着炸鸡,喝一口咖啡,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

天气却不似预期,到了上海总下雨。约了Eric剪头,上次封城他在车里睡了两个月,要洗澡就去高铁站。现如今这些都不讲了,上海的朋友也不爱提起。我意兴澜珊,从前见到Eric总是烫染,颅顶要烫高些,卷要小要自然。此刻他看到我,问你的头发谁剪的,我说我自己。去年有天深夜,照镜子觉得头发太长。两年没打理,发梢枯*分叉,自己拿着剪刀咔嚓,说是整整齐齐剪的,其实狗啃一般。我说随便修个形状,扮靓的心早就没了。Eric说那不行,还是得烫起来。我顶着满头卷子,坐了四五个小时,回想起从前,那时总来上海,几个月就来做头发,回想起来觉得那时真有劲。

雨停的时候我拖着朋友散步,总是沉默,还能说点什么呢。现在通讯如此发达,每日都可聊天,到底还有什么是需要见面才能讲的。没有了。我们深夜坐在暗黑的客厅里喝酒,随意聊起想去的地方,肯尼亚不错呀,可以看动物大迁徙,那不勒斯也很想去,那里的披萨真的那么好吃吗?我们说起未来总有些力不从心,我们真的会去吗?我睡在熊仔的书房,落地窗外是一株大树,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树叶被雨淋的油亮,地面的小型游乐园空无一人,秋千也不晃荡。那时候我的心是空旷的,也是满足的。空调微凉,裹着滑滑的空调被,盯着大树。慢慢悠悠起床,饮咖啡,饮完一杯又一杯。

苍苍和yoyo倒真是太久不见了,从前每年都要约着旅行,这几年当然未能成行。约着去看了毕加索的展览,说起几个月前的一桩误会,我和苍姐在出租车里畅谈,yo姐说她受不了,和朋友聚了几个小时后要回家充电,,我们笑笑放她走。我和苍姐倒是奇怪,虽然i人,但彼此毫无社交的负担,永远能说下去。临时起意去吃帅帅,幸运得不用等位,红烧肉和家烧小*鱼依旧好吃。从前苍苍和yoyo都住在上海,现在我们都住在了不同的地方。

雨停了,和苍苍散步,一路走一路说,朋友就是这样呢。不管多久未见,话头总能接上,我们谈论一切,周围的人,自己的事,过去的感受,将来的打算。隔日我又陪她回原先住的地方办事,找了间日式咖啡馆坐着等车,我们share炸猪排面包,各自喝咖啡,话题没断过,也不用想,心事脱口而出,毫无城府。我从来不担心苍苍怎么看待我,她也不担心我怎么看待她,有误会直接讲出来,聊到最后话题依然没有聊完,但我可爱的朋友要去赶车。

相见欢,分别后心里总失落。飞到深圳探家人。小姨住的楼正在加装电梯,深夜表弟在楼下等我,帮我把行李提到六楼去。分开几年,突然发现我的表弟表妹都是大人,不是从前抢玩具的小孩。大概从20年前,我每年都来小姨家过暑假,那时候每到傍晚就穿好泳衣,挺着圆肚子噔噔跑进去游泳,小姨拿着浴巾追着身后。现在泳池依然开着,泳衣也带了,却没了心思。

表弟表妹也长大了,知道拿出零花钱请我吃饭。他们精挑细选餐馆,我坚持吃八合里。他们嘲笑我北京来的人,只知道吃八合里,好吃的潮汕牛肉大把,但是我不,偏要吃。几年前八合里在深圳才几家,现在开得到处都是。我担心开多了连锁味道变差,吃到第一口,吊龙汤十秒,过上加了金蒜的沙茶酱,嫩滑又甜美,依然是好吃到要命!我大喊大叫说啊啊啊,好好吃,他们都笑我。

阿姨看到我们这帮孩子,不禁叹气人家孩子怎么都是成熟稳重,我们这么大了还幼稚。当时她满眼担忧地看我,我正抱着一桶果冻,想掏出百香果味道,宛如智障。晚上Grace来我家睡觉,我慢慢悠悠,她躺在床上先睡了,早上她起得早,狂打喷嚏,我被她吵醒,问她怎么了,感冒了吗,她说鼻炎犯了,总是这样,我似醒非醒,让她去看医生,话没说完又睡着了。

过港去看倩儿。和从前不一样的,高铁18分钟直达西九龙,我不可置信,真的吗?可是列车在黑暗里穿行片刻,出来真是西九龙,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香港也变了,过港的人虽然多,但消费却很少。我一路行街,从西九龙走到尖沙咀码头,搭小轮过海到中环,再走到坚尼地城。倩儿在这里工作,我等她放工。一路行,一路看,香港也不再是从前的香港,空置的铺头,努力热情讲普通话店员,挂着纸牌的保险经纪站在街上叫嚷,让人心酸。

和倩儿应该是最久未见,不见面的这几年里,我一直在断续学粤语,看TVB老剧,偶尔和我妹讲上几句,中午食咩也?叉烧包,好好味。这次过港听已经全然无障碍,只是讲得磕巴。倩儿放工了飞速来找我,我们在日料店点菜,我听得懂,也小声和店员讲几句。我们吃了几多好吃的,依然用普通话交谈。五年未见,却没有任何陌生,像是昨天还在傾計。从前我和倩儿在广州住在她有天台的家,天台上许多乌龟,是她爷爷养的,现如今她爷爷过世,房子也卖了。那时倩儿就开始教我说粤语,还教我做饭,我们煲着电话粥,她手把手教我煲汤做菜。那些菜谱我都忘了,反而是分开的这几年里,我的粤语讲得好多了。我们漫无目的地散步,深夜的香港街头上上下下,逛到不能再逛,我们跳招手跳进出租车,她送我上车,还想再多十分钟,海关却让我快走。

我说我諗住揾你傾下心事,倩儿问然后呢?我发现我毫无心事,我们哈哈大笑,不忍分别。从前我们实在太年轻了,我们自然地以为还有明天,还有未来,明天会更好,未来会更好。可是到了此刻我们都明白,明天不会轻易到来,还好我们没有走散。临走前我把钱包里的港纸掏出来递给倩儿,她说你留着下次过来花呀,我说没用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下次,从前总以为有下次,把外汇收在抽屉里,现如今找都找不到,有什么用呢,不如现花现用,下次来了再说。她说也是。

我匆忙赶上末班车,车飞速驶在黑暗里,我又自由了,这真让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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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失踪人士来报道一下,大家是不是很久没见到我了。我还好,你们还好吗?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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