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岭：磨剪子嘞，戗菜刀
甄燕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戗菜刀磨剪子这个行业的生意相当红火。街道上、小巷中、庭院里，到处充斥着“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吆喝声。那拖着长音的吆喝声，经典得令人无法忘怀，也承载着一代人的回忆。如今，时过境迁，这种手艺已经慢慢从生活中淡出了。
11月15日，笔者来到县城魏征北街李西岭家，他一身藏蓝色中山装，棕色皮鞋，正坐在凳子上磨一个电推剪，是孙河镇一个理发店老板拿来的。“每天都有送剪刀、菜刀过来的，夏旧城、上疃村、阎疃、王六村等好几个村里的理发店都会把剪子拿过来磨，还有广宗、平乡、南宫这些外县的。夏旧城村的理发店七八年了都把剪子拿到我这里磨。”李西岭笑呵呵地说，言语中有着被信任的自豪感。
今年69岁的李西岭，是王虎寨镇东郗寨村人，做磨刀匠这一行业有二十多年了。最早在他16岁的时候，听说南和县有一位磨刀的老师傅非常厉害，人称“推子大师”，常在邢家湾下乡磨刀，他非常感兴趣，但拜师未成，于是开始自己摸索学习。
“那时候学习劲头特别大，白天太乱，晚上安静，能静心练习，我就半夜起来练习，慢慢就摸索出门道了。”李西岭回忆当年说到。多年经验累积，他现在听到电推子运行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哪里有问题。
学成之后的李西岭当时并未从事这一行业，他做过鞭炮，弹过棉花，缠过三角带，开过弹簧厂，但都未能成功。到四十岁时，他又重新拾起这项手艺，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磨刀匠事业。
因为老家在巨鹿县偏西的位置，他常去任县、隆尧走街串巷，足迹几乎踏遍了任县，在任县小有名气，至今还有任县的人过来找他。此外，他还去过邯郸、山东聊城等地。
“以前磨的都是菜刀、老式剪子，那时候磨一把就两三毛。现在款式多了，理发店的剪刀有平剪、牙剪，推子由手动变成了电动，价格也变了，10元一把，老式的剪刀还便宜，3元一把。”说话间，李西岭一一展示了存放在他这里老式的新式的剪刀，“老式的剪子好磨，就是以前常用的‘王麻子’牌剪子，新式的都要拆开再磨，尤其是牙剪，有一个个的齿，得横着磨，不容易磨好。”随着剪刀的发展，李西岭的手艺也在摸索中发展。
四十多岁的时候，李西岭体格壮精力足，每天早出晚归，最多一天磨过60多把剪刀。现在一天最多能磨二十把剪子，十来个电推子，多年下来，他的手指关节歪了，指甲也变形了，但他还想继续做下去。用他的话说：“不在挣钱多少，年轻人都不愿意学这个，自己不做，这个手艺就丢了。”
李西岭见证了剪刀的发展，磨刀的工具也随之而发展。最开始的工具就是简单的长板凳和磨刀石，慢慢的，他自制了三脚架，手摇砂轮，买了钢板、砂纸，还打算再买一块金刚石。
“金刚石打磨的更好更细，磨好后的剪子跟新的一样。我打算买一块试试，等确定可用了，我还想去邢台、石家庄等市区里看看。”做事追求十拿九稳的李西岭说，“我还要继续摸索这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