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两位女科学家因发明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通常被称为基因剪刀),彻底变革了生命科学研究,奠定了基因治疗的未来前景而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她们是来自法国的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博士(EmmanuelleMarieCharpentier)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詹妮弗·杜德娜(JenniferDoudna)。
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博士(左)和詹妮弗·杜德娜博士(右)
这是诺奖化学奖史无前例首次同时颁发给两位女科学家,年因此成为诺奖标志性的一年。
其中,杜德娜教授格外引人注目。身材高挑,样貌不输明星,才貌双全令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从小立志走科研之路
杜德娜教授年2月19日出生于首都华盛顿的一个重视教育的家庭。父亲是密歇根大学的英国文学博士,母亲是家庭主妇,拥有教育硕士学位。
7岁时,因父亲获得夏威夷大学希洛学院美国文学的教学职位聘书,全家移居夏威夷希洛小镇。上世纪70年代,岛上的白人家庭并不很多,一度令小杜德娜非常自闭,认为自己是跟学校里其他人不同的动物。
杜德娜母亲学习力也很彪悍。在操持家务的同时,攻下希洛学院的亚洲历史第二硕士学位。等孩子长大后,开始在当地社区大学教授历史。
岛上的热带美景和曼妙奇异的动植物让小杜德娜着迷。大自然的神奇催发了她的好奇心,杜德娜很小的时候就渴望了解生命的本源。她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躺在床上,思考世间万物是怎样形成的,希洛小镇上的动植物为什么是那样进化的。
杜德娜的好奇心与她父母在家里鼓励积极思考的气氛相伴而加。她的父亲喜欢阅读有关科学方面的书,所以家里的科普书籍很多。
杜德娜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亲送给她一本诺奖获得者詹姆斯·沃森的著作——《双螺旋》,这是一本讲述DNA结构如何被发现的书。“科学家真的可以通过实验,找出分子结构吗?”,这本书极大地启蒙了杜德娜对科学的热爱,也是她重要的灵感来源。
高中时,她的化学老师给与她极大鼓励,认为她终会在生物学方面取得造诣。别人在暑假傻吃傻玩的时候,杜德娜已经开始在夏威夷大学的一个实验室跟着著名的肿瘤学家唐·赫姆斯一起工作了。
高中毕业后,杜德娜考入美国排名第一的文理学院波莫纳学院,学习生物化学。必须说的是,学霸的学业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读普通化学课程时,她也曾质疑过自己从事科研的能力,一度灰心,曾考虑将专业转成法语。幸运的是,她的法语老师看出她搞科研的天赋,鼓励她坚持自己在科研道路上的追求。
大学毕业后,她来到哈佛医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并在年获得生物化学和分子药理学博士学位。她的博士论文是关于如何在系统内提高自复制催化RNA的效率,导师是大名鼎鼎的诺奖获得者杰克·佐斯塔克教授。
年杜德娜加入耶鲁大学,在分子生物物理学和生物化学系担任助理教授,年晋升为教授。
年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科学女性奖”
父亲是领路人,也是啦啦队员
在西方,女性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排斥在顶级科研领域之外。直到今日,科学世界的金字塔尖基本都由男性把持。这种身为女性、想在科研的金字塔尖争得一席之位,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杜德娜至今都没能完全克服。
尽管从小学业出色,但也并未被人认为是“天赋异禀”或是“可以在科研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况且,杜德娜也并非世家出身,父母都是普通教师,所以,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自己并无特别之处,不过能考上个好大学,并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在科研道路上取得非凡成就。
知女莫如父,杜德娜的父亲倒是看出女儿头脑出众。当杜德娜大学毕业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急于工作,想继续上研究生院时,父亲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就同意了。除了申请其他学校之外,杜德娜还想申请哈佛,但又没有信心,杜德娜问父亲,我应该申吗?我恐怕没有可能被录取。“
这位教导有方的父亲淡定地回答说,如果你不申请,你肯定没有可能被录取。“
结果,杜德娜真的被哈佛录取了!
一个成功的学者,身边总是有一群时刻为己加油鼓劲的啦啦队员。有的时候,特别是在人生重要的关卡,周围人的鼓励就像是北极星,能让你尽快走出黑暗的森林。
日本天皇出席年4月19日在东京举行的日本奖颁奖典礼
诺奖大咖做导师
进了哈佛的杜德娜很快受到未来成为诺奖共同获得者杰克·佐斯塔克博士的青睐,进入他的实验室工作。
一个人在二十出头还是科研小白的时候,能够跟着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一起工作是何等幸运;而且,还是那种偶尔过来找你讨论实验的业界大咖。这种互动无疑给了年轻的杜德娜极大的自信。在杜德娜眼里,“如果这位杰出的科学家尊重我的智力,那么也许我的智力就是值得尊重的。”
在哈佛师从杰克·佐斯塔克博士的日子里,杜德娜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是:是什么让他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对杜德娜来说,她导师身上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他总能挑选正确问题并能寻找正确解答问题的路径,恐怕这就是天赋吧。
如今,在科学界,杜德娜同样被认为是嗅觉敏锐,具有特殊天赋,总能提出正确的问题,并设计正确的实验来回答这些问题的学者。
任何时候,最重要的是抱紧自己创造的能力和不灭的天真
知识产权纠纷在科研界并不罕见。
虽然杜德娜和她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团队是第一个于年在《科学》杂志上发布发现CRISPR消息的人,立陶宛维尔纽斯大学的另一位科学家几乎同时独立提出了利用细菌的这些基因特征作为基因组编辑工具的想法;而当她的专利申请仍在审理中时,另外两位科学家——麻省理工学院的张锋和哈佛大学的乔治·丘奇也提交了多个自己的CRISPR专利申请。
一时间,CRISPR成了“带刺玫瑰“,围绕CRISPR的专利之战令原本和气的科学家们“大打出手”。
科学家们互相开撕曾令杜德娜感到失望,这让她看到了科研工作者丑陋的一面,事实上也玷污了大学作为科研殿堂的崇高。
每当心灰意冷时,杜德娜就会回到夏威夷。在她心中,夏威夷是她的根。初到希洛时,因为她是白人,看起来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曾遭到学校同学的排挤和讥笑,她几乎没有朋友。从那时起,杜德娜就学会了如何在内心建立一个顽强的自我,那个自我坚如磐石,无人能摧。
反思专利之战,杜德娜意识到,不管别人怎样认为,事实是,发现CRISPR时的那份喜悦,没有人能从她那里带走。当自己沉浸在实验室里亲眼发现自然界中那些从未被人类了解的事实时,那个时刻,那份快乐,没有人能拿走。
她释然了。
这次杜德娜和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获得诺奖,来自国内的饶毅教授也在其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