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贺知章的《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鲁迅曾言:
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不必动手。
我以为大半是准确的。
所以,钱钟书就说:宋代诗人就学了乖,会在技巧和语言方面精益求精。
这首我三岁就会背的古诗,现在咀嚼起来,竟然有些怦然心动,杨柳很美,旧家的墙外一圈的大杨柳,就像丰子恺摹刻的那样:
“千万条陌头细柳,条条不忘根本,常常俯首,顾着下面,时时借了春风之力,向处在泥土中的根本拜舞,或在和它亲吻。”
忽然想起姜夔《长亭怨慢》中说“谁得似,长亭树,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人之心境,略无境迁,《世说新语》说:“〔东晋〕桓公北征,经金城,前为琅琊王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柳树如此,我又如何。